此时的钱文海是非常矛盾的心情，一方面他想见范一航，另一方面他又怕见范一航，也只有范一航知道他的几斤几两。

还好，范一航不在，钱文海想了一会儿留下了一个纸条，写了自己去英四的事，也写了对范一航的感激之情，当然也没忘记写上自己还欠他钱的事。

钱文海终于到了上海真正意义上算是他家的地方，司机把钥匙递给他后，人就走了，这是一幢公寓似的房子，有三十多层。

他在十九层的一个房间。

钱文海打开门，心里对房子满意得想要跳起来，虽然与范一航的家没有办法比，但范一航的家不像家，像高级宾馆，但这里不一样，钱文海把行李一放就观察起来。

两室一厅，卫生间特别大，厅也大，主卧室也不小，小的是厨房和次卧室。

屋子里应有尽有，尤其是冰箱里的东西，一看就是刚刚放进去的，有的甚至还有温度，钱文海心里特别温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能够享受这样的高规格，说来说去，他最要感激的还是范一航。

心里虽然知道他是自己的知遇之恩，但钱文海却对他好不起来，这人有时阴阳怪气的，脾气也不好捉摸，他赶紧给黄小仙打了一个电话。

他把自己一个月的经历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黄小仙不停地‘啊？啊？’地叫着，感觉他说的话就是天方夜谭。

当钱文海把一切都描述一遍后，黄小仙才安静下来，他说“在学校的时候，人们就叫范一航是鬼才，没想到，他还真有本事，这下你能在上海落脚了吧？”

“黄总，你说我应该怎么感谢他？”这是钱文海的真心话，他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范一航对自己产生好感。

“他呀，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反正他不缺钱，也不喜欢玩，也没听说他喜欢古玩字画之类，我还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请他吃饭真难，原来跟他在家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来，以后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不太在意这些。”这是黄小仙对范一航最大的了解。

“我知道，但我不能不做吧，那样，我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吗？”钱文海心想，本来范一航就对他在这方面有点不满意。

“顺其自然吧，你非要刻意地去做，反而弄巧成拙。”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黄小仙特别高兴，她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知为什么，钱文海忽然觉得黄小仙也就那么一回事，根本也不是自己以前认为的高不可攀，现在如果让自己追求她，自己肯定没有太多的心情。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钱文海现在最想给打电话的就是他的前女友，也就是都要给他结婚的未婚妻。

未婚妻其实人很好，就是有点鼠目寸光，总是和他父母说的一样，自己今后永远也不会有大出息的，其实，在好几年前，他也曾想出去过，但父母不同意，女友更不同意，女友甚至下断言说他只能过平凡的日子，连他的父亲都不如。

钱文海拿起电话，打了一个最熟悉的号码，钱文海心想，如果她换了号，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她。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班博吗？”是前女友的声音。

钱文海忽然觉得，班博这个名字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他现在也彻底明白范一航为什么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字，就是好记，叫着顺口。

他曾下意识地跟张董说过自己原来的名字，没想到张董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叫了这么古怪的名字？还是这个新的好，你要是想把户口上的名字改过来，我找人帮你。”

钱文海对着电话说“我现在改名了，叫钱文海。”

“你为什么要改名？”女友很显然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