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花之争(六)(2 / 2)

于泰国的周边小国也就随即向缅甸朝贡了。

在佛教里曼陀罗代表了一种近乎无限的世界观,这种不稳定的、流动的曼陀罗结构让东南亚人对世界秩序的流动性有更深的认识,向强者朝贡不是个特别重要的面子问题,相反可以借助朝贡获得相应的商业利益或政治帮助。

而朝鲜一直没有换身上大明的服饰,他们去朝贡也不是说的“朝天”,而是“燕行”。可能只有准格尔真心朝贡,但这种朝贡和东南亚是差不多的,都是为了获取商业利益,还有迎娶公主什么的,说是群狼环伺一点不为过。

不仅国外有饿狼,国内也有一群饿汉,科举是“读书人”唯一的晋升之路,大体上三年一次,举人的意思是被推荐可以参加科举的人,在没有获得举人资格前,是不能参加科举的,只能参加乡试。每次科举光举人数大约3000到4000人,有时会更多,达到6000人,3000人里面再选300个进士,而进士是要参加殿试的,皇帝一个心情不好,有可能300人都没有。

乾隆三十三年,举人在燕郊备考,他提前了一年进京,避免水土不服影响考试,到了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是与和珅和中堂同一年参加春闱的。

科场舞弊的事他听说过,不仅听说过还参与过替人代考,但那是在他日子过不下去,急缺钱的时候才干的,为那些不学无术但家里有钱的年轻人考秀才。

1768年的时候他还年轻,又是第一次参加科举,盘缠带足了,又信心满满,说是提前备考其实就是进京游玩。

当时酷热的夏天已经过了,到了秋高气爽的秋天,他正和朋友们在酒楼里举杯换盏,却没想忽然收到噩耗,直隶总督“走了”。

死是一种忌讳,“走了”就是死了,病死在任上,这并不稀奇,有很多官员都是在任上病死的,关键是这时叫魂案闹得沸沸扬扬,要是京师也乱起来……

还没等他与好友们仔细讨论,另一个消息又传了过来,有一个山西的生员,他携带了一份“反书”和一份揭发反书的状纸,在都察院门口击鼓,要披露自己的叔父意图造反。

军机处立刻派人前往山西与巡抚苏尔德进行调查,官差们在张如召家里搜查,却没有发现任何谋反的证据,生员叔父连呼冤枉,连生员的亲父都不知道这件事。

在查无此证下,生员承认了原委。

生员张廷瑞供称其叔父张如召夫妻独霸家产,他的父母为人懦弱,多年受其欺辱,张廷瑞意图告官,又恐反受其毒,于是携带了状纸告其参加了谋反妖党。

军机大臣们不信,谋反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要满门抄斩的,就为了争家产控告叔叔?还牵扯进了那么多人?

反过来看,如果张廷瑞举报有功,那么他就可以不用参加科举直接当官了,哪怕是个县太爷,那也比举人至今还是个举人,并且还是个穷酸举人强得多对吧?

这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惜张廷瑞没扛住压力,自己招了,没继续编故事,他应该多看看武则天时期酷吏来俊臣写的《罗织经》,里面教的就是如何编造罪状、安排情节陷害无辜人的。

乾隆下了旨,大约诬告是实,处以极刑。不用等到秋后,现在就是秋天,也不是斩立决,而是凌迟处死,不孝已经是大罪,诬告家人还欲领功劳自己飞黄腾达,这种人不该千刀万剐?

科举把人给逼疯了,要不是疯了,怎么会有人想出这样的主意?

“您觉得我疯了吗?”

举人笑呵呵得问尼克,他的门牙掉了一颗,而且还是黄的。

尼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于是举人继续说那个他年轻时发生的“故事”。<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