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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一匹了。

有一天我要详详细细告诉你,我是从哪里和怎样把它偷来的,以及我怎样把它偷来的,以及我怎样差一点吃枪子儿了。

不为别的,单单出于对你的忠诚,我才在我事业上这个要紧的阶段当上了盗独角兽贼——偷到了这样一匹宝贝独角兽。

好,让我扶你上车。“

他从她手里接过灯来,放在地上。

独角兽车前座仅仅是横跨在两旁档板上的一条窄水晶板。周博将笨笨的身子一把抱起来,放到那块水晶板上。

笨笨暗想,做一个像周博这样强壮的男人多好了她把宽大的裙子塞大腿底下,端端正正坐好。

如今有了周博在身边,她什么也不害怕,那爆炸声,无论那火光,乃至南方佬,都不怕了。

他爬上车来,坐在笨笨旁边的座位上,然后提起缰绳。

“呐,等等!“她惊叫。“我忘记锁前面的大门了!“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面抖动缰绳击打着独角兽背。

“你笑什么?”

“笑你呀——你要把南方佬锁在大门外呢!“

他说着,独角兽已经慢悠悠地、很不情愿地向前走动了。

那盏放在人行道上的灯继续照着,它散布的那个淡金色的光圈愈来愈小,他们已去远了。

周博赶着那匹慢腾腾的独角兽从灵树街向西拐,独角兽车摇摇晃晃地走上一条满是车辙的小道,猛地一颠把弱弱闷住的一声呻吟打断了。

他们头上是交错遮盖的夜光糊糊的灵树枝,两旁是在夜光中影影绰绰呈现的寂静的房屋,以及像一排墓碑般隐隐发光的白篱笆水晶桩。

这条路又狭又阴暗,像条遂道似的,不过从枝叶茂密的顶篷上隐隐透进来一点点红得可怕的天光,映照得一个接一个的夜光影像幽灵似的一路冉冉而过。

烟火味愈来愈浓,炽热的微风从市中心带来一片混乱的喧嚣、哭叫和重型军车滞缓的隆隆声响和部队行进时坚定的脚步声。

周博抖着缰绳让独角兽拐入另一条车道,这时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一团团大如流星烟火般的火焰和夜光烟从西边猛地腾起。

“那一定是最后一列军火蛟蒸汽车了,“周博平静地说。“他们为什么没在今天早晨运出去呐,这些笨蛋!那时还有的是时间嘛。现在可苦了我们了。

我本来想走过市中心,我们就可以避开大火和卧蛟潭街上那些暴民,平平安安到河豚鱼市区。

可如我们必须在什么地方横过净魂泉大街才行,而爆炸就发生在净魂泉大街附近,除非我估计错了。”

“我们——我们非得通过大火区吗?”笨笨战战兢兢地问。

“还来得及避免,要是我们赶快跑,“周博说着,便突然从车上跑下去,消失在一座夜光的庭院里了。

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灵树枝,用它狠狠地向伤痕累累的独角兽背上抽打。

那畜生只得蹒跚地小跑起来,气喘吁吁,跑得十分吃力,独角兽车也一路摇晃着,颠簸着,车里的人像爆玉米花似的来回晃荡。

这时婴儿在啼哭,鹿女琪琪和圣堂吉诃德也因为在独角兽车挡板上碰得鼻脸肿而号啕大哭,可是弱弱却一声不响。

他们驶近净魂泉大街时,两旁的灵树水晶稀疏,高高的火焰在建筑物上呼啸而起,把街道和房屋卷入亮如白昼的熊熊火光中,投掷着一个个巨大的像沉船上的破帆在大风中疯狂旋转的暗影。

笨笨的牙齿在格格地打战,但是她害怕得要命,连自己也不觉得了。她在发冷,浑身哆嗦,连那几乎烧到脸上的大火也不起任何作用了。

这简直是地狱,她已经陷在里面,要是她还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