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走肉般。

李落吐了口气，轻轻碰了碰姬芷露肩头。姬芷露颤，从幻境恢复过来，脸上闪过抹怵目惊心的潮红，这才渐渐归于平静。

“大夫人可还好？”李落怕姬芷露失心又再坠入魔障之，无奈之下只好先想办法岔开姬芷露的思绪。

“嗯。”姬芷露终是性子使然，发不得脾气，闷闷的应了声。

李落不知道姬芷露嗯了声是什么意思，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年丧子，好只是奢望，剑盟之主，就是不好也只能藏起来。

“左公子不幸身亡，姬姑娘伤心，而大夫人的伤心只会更胜，只不过大夫人是剑盟之主，就算再怎么伤心也只能藏在心里。

左公子去，姬姑娘，你便是大夫人心里的慰藉，这个时候大夫人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

“那我呢？”姬芷露压抑着几乎不可遏制的愤恨，颤声字句的说道。

李落暗叹声，萧索应道“君以身任责，道无谓之为；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喜无笑。

姬姑娘既然承了左公子番因果，姻缘为因，如今横生枝节，大夫人就是姬姑娘的果，以心侍母，即为本分，也是道义，这些事姬姑娘躲不开也避不了。

再者说了，左公子英年早逝，难道姬姑娘就不想替他报仇，查明真相么？”

姬芷露怔，回过头来神色复杂难明的望着李落，倒不是说李落的番说辞有多么大义凛然，姬芷露蕙质兰心，李落说的早早就想到了，只是愿不愿意听罢了。

其次是这几日里这些话姬芷露听到也不是次两次了，听的多了，也就烦了。

左浩棠贵为剑盟少主，报仇的事自然会有整个剑盟操心，多自己人不多，少自己人不少。

真正让姬芷露心生波澜的是李落说话的语气，透着股无奈的沧桑，如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说出来倒也不觉得惊奇，只是这样位约莫就大自己两岁的年轻男子口说出这样的话，着实让姬芷露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