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中 老翁离家欲回屯 父子出动慌忙寻(3 / 6)

道慢慢地骑往深圳北站。一路上瞪大两眼左右寻找拉箱子的人,奈何到了北站还是没有找到。面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深圳高铁站,少年茫然不知所措,无奈间他向爸爸求助。

正在出租屋里挥笔蘸墨、临摹名帖、静心定神的何致远,一听岳父独自一人大晚上离家出走,来不及换衣服,穿着件黑背心出来了。

仔仔将自行车停在北站外面,一个人一边在车站里寻人一边等待爸爸。深圳北站是深圳最大的交通枢纽之一,从空中到地下总共五六层,每天有好几条地铁线在这里交汇。北站除了是一座地铁交汇站、公交始发站、大巴客运站,它更重要的角色是高铁站。每天发出无数量高铁开往北方各地,源源不断,可想而知每天这里云集的客人有多少,为了分散客流量,车站修建了东西两座超大的广场。正在几平方公里大的东广场上兜兜绕绕的少年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何致远一路东张西望地赶到北站,依然没见岳父的影子。

“你没打你爷爷电话吗?”父子俩汇合后,何致远先问。

“他电话在我这儿呢!”仔仔掏出爷爷的电话给爸爸看。

致远一看,道“没卡!快!再打一次!”

仔仔再次拨通爷爷的电话,是关机的提示音。

父子俩挠耳转圈,商议好计策后,决定先从东广场开始,一人负责一边,将每个人影都得侦查一边。奈何东广场上到处是拉箱子的人,这一溜刚找完,回头又新来一波出站的,这怎么找呀。

“爷爷,爷爷,爷爷……”少年无所顾忌地在人群里不停地叫。

何致远一路弓背快行,担心老头碍于面子沉默不言,于是一见人便弯腰看脸。

话说老马出了家门,通往北站的大道他当然清楚,可老人心里不舍,他专程绕个弯想最后一次走一走他在深圳最熟悉、走得最多亦最留恋的那条路——通往漾漾幼儿园的几条小街。在幼儿园门口,他像往常那般坐在花坛边儿休息了一会,大概二十分钟后,老头落寞地朝北站走。路上见旧手机只有百分之二十八的电量,没带充电器的他赶紧关了手机省电。

所以,阴差阳错。当仔仔和致远已经在北站又喊又叫地找人时,老马还没到北站呢;当父子俩离开东广场去北站后面的西广场找人时,老头才刚刚到东广场上。不会买高铁票的老马觅了很久才寻见一个工作人员,问了怎么买票后,他拉着箱子到了购票区。哪有什么人呀,全是一个一个的机器,老马怎会操作这个?在同来买票的年轻人的帮助下,老马将身份证放在了机器的感应区,票选择好以后,机器不支持现金,只能扫码或刷卡。老马悄悄摸摸地从钱包里取出银行卡,奈何售票机器不支持陕西这家小众银行的银行卡,换了张卡机器还是不支持。年轻人提醒可以用某信或某宝扫码支付,老马拿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年轻人顿时吐舌耸肩,悄然离开。

这下好了!留,没人要;走,走不了。

疲顿的老马拉着箱子去了车站里面,原本想找工作人员帮忙,驻足四望,看不到一个工作人员,满眼全是陌生仓皇的过站客人。见不远处有卫生间,老头拉着箱子进去了。

车站附属的商场卫生间布置得很优雅——画像、熏香、吊灯、花卉绿植……远不是舒服两字可形容的。打心眼里讲,来这样高档的卫生间入厕,老农民觉得自己不配。但凡对着一个人、一件东西或一个地方,心里暗觉好得有些出乎意料时,那这个人心里暗示的便是自己有些配不上。尽管老马这些年也用过不少城里的马桶,如今在中国的一线城市一口气住了四个月,心底依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座金玉之城。

出了卫生间,老马拉着箱子在大厅里继续求助。此时此刻,站内的人多得像蚂蚁窝里的蚂蚁一样——出站的、进站的、上公交的、下地铁的、寻高铁的、找宾馆的、搭出租的、问出口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