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守云，退步……”随着监督的弟子一声高呼，这已经是第三十个退步了的弟子。

月初演武，陈铭和杨熊已经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算来个三场胜利。和其他同门一起，完成虎形拳的溯源。然后按照修炼的核心武学，年龄阶段分开演武。

直至这个时候，才能让人确切的感受到，这疯狂的一个月，给门派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第五十六个，第六十个，第七十二个……超过二百多人退步，五人被逐出师门，十人贬为外门弟子，二十多人被贬为杂役弟子，然后其中有七人直接选择离开门派的。

“你们是不是，认为门派很残酷？”萧闫站了起来，他在月初演武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这一次不同，“但你们不知道，我们很伤心！”

看向下首处的弟子，萧闫继续说道“你们扪心自问，以你们弟子的身份，扣除每月义务任务之外，门派可还有安排其他强制任务给你们？两小时，你们每天只需要工作两小时，最多再进行一小时抗毒训练，剩下一整天，都由你们自行掌控！”

可以完全不学习，玩上一整天，可以一整天都工作，一整天都练武，一整天都学习。换言之，扣除一天两到三小时之外，五虎门的弟子，都是自由的！

“我们是武道门派，所看重的，便是武力！身为门派弟子，当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门派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每个月发给你们月例，整个月随便你们自由安排，唯有月初进行一次演武。给你们连续三次止步不前的机会，同样给你们两次在退步之后，去改正的机会！”萧闫看向下首处的弟子，“你们告诉我，门派残酷吗？！”

“不残酷！”自然有人带头回答，然后其他弟子纷纷回答。止步不前和退步的弟子低下脑袋，被逐出门派，降低身份的弟子面如死灰。

“所以我才说了……依靠个人自觉，本身就是最愚蠢的决定。”戒律院长老感慨，“就必须要规定好每天练武多少时间，这样才能督促他们进步。”

“我们这里不是学校……”萧闫坐了回来，“若他们无心学武，那么就算规定练武的时间，他们也只会敷衍了事。门派不需要一群只懂得服从的士兵，也不需要没有强者之心的弱者！”

“代价有点大……”戒律院长老，最后感慨了句。按照他的方法，门派就是一个武者的培训基地，不断会有武者培育出来；按照掌门的方法，那么就是一个投资基地，给每个弟子的强者之心投资，然后收获少量的精英。

能当上戒律院长老，他自然不会相信人性的善良。人性本来就有惰性，自觉是最不可靠的。只有强制，才能督促他们变强！

“我们这里到底是门派，不是社团，也不是学校！”萧闫提醒道。

“对对对，又是那个论调……”戒律院长老有些不满，但更多是痛苦。门派为了生存下来，向国家妥协了太多！

他很想抱怨，很想要发牢骚，然后发现自己在国家的面前，同样充满了无力感。

“弟子自愿拜入门内，门派按照他们的资质进行培养……这里应该是他们第二个家，而不是监狱，或者军营！我希望，若干年后，收获的，是一批家人，而不是一批士兵！”萧闫叹了口气。

“家人也有不肖子弟。”戒律院长老提醒道，不是抬杠，而是职责所在。他的任务，就是维护门派的秩序，同时，让掌门不要感情用事。

“所以才有月初演武，门派年考。”萧闫回道，“作为家人，我们要宽容的给予他们认识错误，改正错误的机会。同样，逐出师门，同样是对懦弱者的慈悲。可惜，这帮年轻人，却未必能体会到。”

“甚至有可能会憎恨你……”戒律院长老回道。

慈悲，当然是慈悲，江湖那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