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我将我最珍贵的东西赠予了她，一块司天神玉，司天神界的特产，但在司天神界中廉价如石，是我在花园里捡到的，自己打磨成型，雕刻了一个‘明’字；在司天神界一切都舍旧换新，仆人侍卫经常换，唯有它陪伴了我整个童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自那之后我不再逃避，开始四处求师问道，她陪着我走过了很多的地方，这一路上我依旧是只知修炼，她又要教我捕鱼，我还是拒绝了，吃了……吃了那么多年的鱼，是时候换换口味了，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提过，至今，我也没捕过鱼。

再后来，她积劳成疾倒下了，那一刻我好恨，若是我早点懂事，她就不会倒下了。我开始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药，我承诺她，待她好起来便娶她为妻，带她走遍大千世界，可我却再也没机会实现对她的承诺。

寻医途中，入侵司天神玉的仇家找来，他们将带有司天神玉的她当成了我，而她用生命将我掩藏，直至最后一刻她还在冲我微笑，我至今都清晰记得啊！我从未那么愤怒过，司天神界破碎、双亲道陨我都未曾那么恨过那些人，而那一刻，我发誓要将一切的一切通通讨回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可除了穹有道外谁也听不到。

能够让神界破碎、神界主道陨的定是其他神界主，而且不止一位，以司徒明晓现在仙尊之力想要复仇根本不可能，若未遇到穹有道此生复仇无望。

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有循环。覆灭一整个神界的生灵，不知还做了什么坏事，这得多么大的恶业才能结出这样的果，由天道掺和其中的果。

司徒明晓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正极力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仙尊一怒，余波足以湮灭此界。许久，他才双唇轻启低声道“好想为她捕一次鱼，为她做一顿饭。好想……娶她。”

穹有道不语，整整过了半天后，司徒明晓才平息了情绪。

这时穹有道缓缓抬手遥指一个方向；司徒明晓定眼看去，疲惫下暗藏精明的双眸可视百万大山若无物。他轻声道“离天一丈，及天在望。”

穹有道手指下划指向大地，问道“可知这十万大山的名字？以及它的传说？”

司徒明晓道“山外山，界中界，藏界山。略有耳闻，来之前特意打听了一下。”

“离天一丈，本可飞升天域，却归隐这小小下界。他本是隔壁圣域之主，他所掌控的圣域如你司天神界被入侵破碎，他的妻子因此香消玉殒，临危之际他晋升天境，化解了危机。圣域破碎，他遣散残存圣人，只身一人去寻找妻子的亡魂，而一众不远离去的亲信愿誓死追随，便是而今你所看到的。

他用特殊方法保存了妻子未泯亡魂，恰逢此山正处在衍生灵智的阶段，便让亡妻取而代之成为此山山灵；所以此山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是他妻子的一部分，山中所生的石灵、树灵、飞禽、走兽都是她的孩子，亦是他的孩子。只要心存善念，对大自然报以敬畏的态度，这里便是普通的山；若是对大山报以觊觎之心，甭说此界界主，就算此界所在的圣域域主到来，也得竖着进，横着出。这里并没什么宝藏，也没有所谓脱凡之法，有的只是陪伴妻子的痴情人。”

同命相怜之人，司徒明晓恨当初自己不努力，以当初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窥探灵魂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化作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今自己身为仙尊，当初杀她之人早已戮于剑下，可终究回不到当初，逆转不了未来，再见不到她一面。

“山生于界必受制于界，除非她能够超越本界的高度，山石之灵不同于修士，修士只需脱凡从圣方可飞升圣域，而山石之灵必须要超越此界界灵方可超脱此界，而此界界灵早已从圣入了圣域。”

闻言司徒明晓道“界灵舍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