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有道仔细打量着换了新衣的观画蝶，若是换做平常这般上下打量，他就算不被打也会被嫌弃。

“很漂亮，若丛中争艳花，若月下翩跹蝶。”

一旁九色鹿点了点头。

“你夸衣服呢？还是夸我呢？”

观画蝶低下头，不知是因羞涩，还是去低头看裙子。

“若无一城烟雨怎有瓷上天青？若无小蝶姑娘，这不过是件衣架上的摆设而已。”

“又贫嘴！”观画蝶摆弄着裙子，嘟着嘴娇嗔一声，其实心底开心得不得了，“来，我帮你选了一套衣服，你换上试试。”

“我就不用了吧，让我继续当根葱来衬托你这朵花吧。”

“要不是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定会以为你小心眼儿在这生闷气呢。话说你为什么不会生气，我从没见你生过气，你不生气的样子就像河豚，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让你鼓起来。”

“袖携七彩霞，浮云过眼烟。跟小蝶姑娘这么漂亮的人在一起，心情自然愉悦，在这份美好面前，一且糟心之事都不值一提。”

“哼，又耍贫嘴。”观画蝶红着脸撇过脑袋不去看穹有道，她拽住穹有道的衣角，将他朝试衣间拽去，“不过今天不跟你计较，来嘛，不好好打扮一下，跟本姑娘这么漂亮的人走在一起，一根葱可配不上我这只蝶。”

翩蝶绕花而舞，绕一根葱算怎么回事？虽然这根葱叶翠茎白比花还好看，但不妨更好看一下，这样才配得上是本姑娘的跟班。

无奈，穹有道被观画蝶拥进了试衣间，不换好不准出来。

另一边试衣间中的枫子涵揉着屁股，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板上，全程偷听观画蝶与穹有道二人的讲话，二人的言语中她不禁面露苦笑，此刻她心中除了羡慕不知还剩什么。

实在太羡慕了，先不说那买多少都可以的一掷千金，单是那几句赞美对枫子涵来说都是奢望，连爹娘都没这么夸过她。

她的爹娘重男轻女，枫长擎倒是喜欢女孩儿，只是她不得枫长擎的宠爱。

对于她的父母而言，她唯一的用处就是跟枫子槿争宠，来博取枫长擎对他们一家的重视，奈何她争不过枫子槿，不仅不活泼、没朝气，还将喜欢师兄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给枫家丢脸，这点她远不如枫子槿，从而让她的父母更觉得她没用。

连亲人都指望不上，又何敢奢求外人夸赞。

真的好想被夸呀。

不用多么深情，简单一句“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就好，要求很低的。

正当枫子涵还在幻象被人夸赞时，外面再次响起了二人的声音。

“如何？”换好衣服的穹有道从试衣间中走出。

“本姑娘的眼光可是一流的！”观画蝶上前为穹有道整理下袖口衣领，然后踮起了脚尖，将手伸到穹有道的脑后，将他的发型顺便一换。

形象一换，一别山中民风，这回看起来才像位修士。

观画蝶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穹有道，拍着手赞道“精神！穿着吧，就别脱下来了。”

“好啦，你在这等着，我要继续挑衣服。就在这等着别动，不许被别的小姑娘勾搭，否则我就不帮你说好话了。”

观画蝶开启了疯狂购物模式，她让穹有道待在这不动，穹有道岂会就站在这卖秫秸？

他会坐在这卖秫秸，穹有道盘坐在九色鹿的背上，他确实待在这一动也没动，都是九色鹿在动，九色鹿要把他带去哪就不知道了。

九色鹿驮着穹有道在衣铺里乱逛，来到了衣铺边缘的一面墙前，这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其中正中央的那张微笑的面具最为显眼，不仅位置显眼，更因为与周围其他面具的分布疏密不同而格外凸出，因此一眼便从整面墙上看到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