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劲如虹，掌风所过卷起的尘埃绘勒出手掌的轮廓。

袭面而来的掌影让萧云昶一阵头皮发麻，就连观山老人都拍不出如此气势的一掌，而通窍境初期的韩霜至却拍出了，他怎能不怕？

毕竟是顾水境武学，若是若能参透一点，也不至于叫了一辈子观山老人。

萧云昶气运周身，双臂交叉挡于身前，全力防御袭来的一掌。

掌过留尘，也仅仅是留尘。

掌影穿身而过，萧云昶全身绷紧，可浑身绷紧的肌肉都未感受到预想中的冲击，也仅仅是飞尘眯眼，还有未抿紧的嘴吃了一口土。

常规操作，毕竟遥隔十数米，距离太远了，他这一掌顶多也就扬起些尘土。

可不是人人都是穹有道，一眼大成，还能向天地借力，调动天地灵气为己所用。

台下的人皆是唏嘘韩霜至雷声大雨点小，还以为秀峰宗的韩霜至是低调不出的天才，要在这会比之上大放光芒，一战成名从此问世，没想到这看似厉害的一掌，竟一点儿威力都没有。

掌影消散，眼前飞尘茫茫，萧云昶内心疑惑，却又刹那明悟，暗道不好。

这一掌，只是障眼法。

韩霜至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他一掌能拍多远，当属他自己最清楚，他知道这一掌伤不到萧云昶，也没想用这一掌伤到萧云昶，谁让萧云昶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到处乱跑呢？他总得想个办法让萧云昶停下来不是？

真正要伤萧云昶的，是下一掌。

明悟过来的萧云昶欲退出环身蔽目的飞尘，可他明悟过来的晚了一点，一肉掌破尘而来，入了视野也便贴了面门，一掌实实拍在了萧云昶的脸上，鼻子都拍凹进去了。

“噗！”

以脑袋硬撼顾水境武学分水掌，这可是他自身修为高两个大境界的武学，萧云昶鼻血喷涌，倒飞而出，划出血弧，落地久久不起。

现阶段的他还未开始修炼神识，更无保护措施，灵魂脆弱宛如没有皮肉骨骼保护的心脏，直接被韩霜至这一掌拍得灵魂涣散，拍没了半条命。

这种灵魂创伤可以自行修复，不过需要时间，相当于脑震荡。

“畜生！混账！休伤我儿！休伤我儿啊！”

萧云昶一拳打飞韩霜至时，观山老人洋洋得意，高声叫好，可此刻见萧云昶倒地不起，观山老人便歇斯底里，口中怒骂声不止。

“啊啊啊啊！”萧云昶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操你妈！韩霜至我操你妈！”萧云昶一边怒骂着，一边扶着脑袋晃晃悠悠坐起，连续几次不支又倒在地上，最后终于晃悠着站起，“韩霜至！你个混蛋！你个有娘生没娘样的畜生！”

韩霜至没有趁人之威，也没阻止萧云昶破口大骂，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污言秽语的萧云昶，就当是萧云昶最后的遗言了。

而台下韩霜月却急了，韩霜至出生没多久，他们的母亲就过世了，韩霜至都没见过自己母亲长什么样子，她又当姐又当妈，最看不得别人说韩霜至有娘生没娘养了。

韩霜月急红了眼，心中莫名一阵酸楚。

“杀了你！杀了你！”

萧云昶嘶吼着，提溜着剑踉踉跄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韩霜至对他了如指掌，可他都韩霜至却丝毫不了解，韩霜至的种种手段让他害怕，这一掌便让他神志模糊，若是再来一掌，他脑袋不炸，脑子也一定会被震成浆糊。

“还有夏婷那个贱人！你们两个杂种！都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从高高在上道遭人唾弃，这一切的转变便是从在丹河墓府遇到韩霜至跟夏婷开始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跟韩霜至、夏婷在一起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