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秋雨觉萧瑟 屈君府长史(1 / 3)

即鹿 赵子曰 197 字 2021-06-19

堂中一人起身说道“田使君殉国身亡,忠义可表,令人扼腕。河州固是地势紧要,长吏之位不易久悬,然亦正因河州地势紧要,羊馥未尝有过治理州郡的资历,举他河州,恐怕不妥!”

麴爽急投目过去,见说话之人面白无须,相貌俊朗,个头虽是稍低,但正气凛然,乃是氾丹。

听了氾丹这话,麴爽松了口气,待要接腔,听到莘迩开口。

莘迩徐徐说道“怎么能说羊馥没有治理过州郡的资历呢?朱石兄,你身在谷阴,我且问你,谷阴的治安怎样?谷阴的百姓有无安居乐业?”

氾丹不肯作答。

曹斐笑呵呵地回答说道“要说起谷阴的治安,这两年真是好极了!便不说路不拾遗,那昔日横行市井的恶少轻侠之徒,於今却也早已是绝迹!治安好了,百姓当然就安居乐业。”从宽大的袖中伸出大拇指,举了一举,赞道,“这些都是羊馥的功劳!”

这两年谷阴的治安,是羊馥负责的。

“谷阴,定西之王都也,贵人如云,豪强如雨。岂不闻民间谚乎?‘前生作恶,令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州城。’郡治、州治的县令长已是如此难当,况乎王都?能把王都的治安管理得如此之好,河州虽州,辖县十余而已,实际不过一郡之地,难道还不能治好?”

曹斐呵呵笑道“治得好,治得好,自然是能治得好!”再度伸出大拇指,赞道,“治得好极了!”顿了下,笑对莘迩说道,“‘前生作恶,令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州城’,这话,是民谚么?我怎么从来未曾听闻?幼著,你从哪儿听来的?倒是十分形象。”

这句话是莘迩原本时空清时乃有的,曹斐当然是无从听闻。

此话中,“令长附郭”的郭,指的是在知府衙门所在地当县令;“附郭州城”,在其原话中是“附郭省城”,莘迩将之略微做了点改变,以符合当下的政治行政单位名称。

氾丹白净的脸皮涨红,说道“就算羊馥资历够了,丹以为,他也不合适出任河州!”

曹斐睁大眼睛,问道“为何?”

氾丹说道“羊髦现掌内史省,岂能再任羊馥出掌一州?兄弟两人,分居内外,俱皆权重,吾只恐国中士绅将为之侧目矣!”

莘迩叹了口气,心道“朱石,你是不是傻?”没有回复他的此话,只是把目光往在座的麴爽、张道岳两人身上转了一转。

麴爽督河州军事,一州的军权在握,其从弟麴章任陇西太守,麴硕之子麴兰,现任广武太守,又有一麴爽族弟,现任朝中内史省侍郎。

张道岳的父亲张浑现领定西朝中尚书事,张道岳的兄长张道崇则现任武都太守,张浑的从子张道将现任祁连太守,张道岳本人任河州郎将府郎将。

非要提“俱皆权重”,那张氏、麴氏两家才是“俱皆权重”。

再往前推,氾丹家不也如此么?氾宽没有被赶出朝中前,氾宽握重权於朝中,氾丹外任酒泉太守。及那宋家,更是这样。还有陈家,陈荪现掌黄门省,其从子陈矩,现任武兴太守。

话说回来,氾丹其实亦不是傻。

只是在他看来,羊氏这个侨士家族,是没法与麴、张、宋、氾等家相比的。

氾丹意识到了莘迩转看麴爽、张道岳的意思,脸皮涨得越发红,说道“羊氏……”

莘迩打断了他,笑问麴爽,说道“老麴,你要是无有意见,此事就这么定下?我现下已非定西之臣,不好亲自上书举荐,就劳烦老兄你,上书谷阴朝中,举荐羊馥吧。”

虽是半带着询问语气,哪里有容麴爽拒绝的余地?

麴爽等了片刻,陪坐下首的他的两个从吏卫泰、裴遗俱无声出。

他没奈何,只好说道“且容我考虑考虑,何如?”

莘迩笑道“大丈夫作事,当断即断!还考虑什么?老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