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潇儿……”皇帝神情变换。

“王爷！你果真是为潇儿么？”敏亲王妃突然问道。

敏亲王眸光微闪，慢慢回头去看敏亲王妃，脸上现出温柔笑意，“王妃以为，本王是为了什么？”

敏亲王妃淡漠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像是被什么狠狠压下去，又恢复了淡漠平静。

“王爷，我国公府世代效忠陛下，妾身实不忍见王爷误入歧途而不知返，亲身还请王爷向父皇请罪，请他原宥王爷的不臣之心。”

敏亲王妃盈盈跪下，秦烟雨也随着跪下去，素手扶住敏亲王妃。

“沐轩，你果然是有不臣之心了么？”皇帝眯着的眼睛睁开，唇角下垂冷酷绝情。

“父皇，儿子说不曾，父皇可相信？”敏亲王抬头问道，对敏亲王妃的话并不感到吃惊。

“你若是能证明对朕忠心，朕便信你。”皇帝冷声说道。

“如何证明？”敏亲王淡笑问道。

皇帝摆手，贴身内监荣公公进旁边暖阁里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白瓷瓶和一酒杯，瓷瓶口用一鸟头瓶塞塞着。

书房内的人看了神色各异。

鸩酒。

敏亲王看着托盘半晌，转头向皇帝，“父皇是要儿臣以死明志？”

“你若是果真对朕忠心不二，又何惧为宽朕心而饮下此酒？”皇帝目光灼灼盯着敏亲王。

“父皇，沐轩做了您四十余年儿子，就只落得您赐鸩酒一杯，沐轩这儿子，做得也是罪过，不如……”

敏亲王笑着摇头。

“不如什么？”皇帝目光倏然凌厉，十指握紧龙椅扶手。

“父皇！”礼亲王忽然闯进来，跑得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御书房的侍卫们跟在后面面露难色。

礼亲王看一眼鸩酒，面色苍白，扑通跪下，“父皇，求您饶过王兄吧，当年父皇夺了他心仪之人，他已经毫无生趣，若不是为了潇儿，只怕他……”

礼亲王伏在地上颤抖肩膀，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说什么？”

“住口！”

敏亲王与皇帝同时开口。

礼亲王抬起头，闭眼片刻，睁开眼时恳求地看着皇帝，“父皇，王兄他本无意争储君之位，虽才华横溢，却从不显露，父皇明知王兄如此，却愈发疑心他觊觎皇位，父皇，王兄从不知那谷中女子身世，难道父皇会不知晓吗？”

敏亲王神色变换，眸光阴沉。

“住口！你是要反了吗？来人，将礼亲王带下去！”皇帝震怒，有些惊惶地命令殿外侍卫。

“谁敢！”敏亲王忽然冷声说道。

御书房内所有人都怔住，皇帝醒回神，颤着手指向敏亲王“你，你敢违抗朕的旨意，你果然有篡位之心！”

“父皇，儿臣只是要听靖臣把话说清楚。”敏亲王淡然说道，垂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礼亲王，“靖臣，你且对我说说，为何如此说？”

礼亲王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咬牙说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只求父皇不要再与王兄争斗，王兄也莫要再念旧事……”

“说！”敏亲王忽然一脚向礼亲王踹过去，面目已经非往日的敦厚儒雅，如即将暴怒而起的野兽，虎视眈眈注视礼亲王。

礼亲王吃痛倒在地上，半晌才爬起来，哀痛地说道“我这么多年时常夜不能寐，梦见……梦见那女子哀绝的神情……”

“靖臣……”皇帝指着礼亲王，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

“二十二年前，父皇得知你常去暮春谷，与一女子相会，查实那女子身份后，命我拿了你的凤鸟玉玦，送与那女子与她决绝，那女子先是不信，后来见到玉玦便不再言语，她那时已身怀六甲，即将临盆……”

礼亲王头垂得更低，声音也低下去。

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