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芽没有接话, 只是神情木然站在那里，静待许如心下文。

说心里话，在许小芽面前, 许如心确实不需要太多伪装。毕竟这么多年亲姐妹，每日都朝夕相处，谁还能不知道谁真性情？

只不过, 许如心很享受在许小芽面前高姿态。这些年来但凡是对着许小芽, 许如心从来不介意多矫揉造作多演一会儿“善良好姐姐”。反正难受那个人不会是她，她只需要静静安心享受从许小芽身上找到满满成就感就行了。

此刻亦是如此。尽管很清楚许小芽已经怂了，许如心仍是不着急亮出底牌，而是故意兜起了弯子“妹妹现在好像过还不错？嫁进于家之后日子远比妹妹你想要称心如意对吧！怎么样, 妹妹你是不是应该好生感谢感谢姐姐？”

许小芽依旧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目不转睛盯着许如心。

有时候许小芽是真很佩服许如心, 不单单是因着许如心很会装腔作势，更因着许如心是真很厚脸皮，已然并非许小芽能够猜得到程度。

明明许如心就做错了事，却还是能理直气壮跑到她面前来说这些冠冕堂皇话，许如心到底是哪里来底气如此耀武扬威？

“其实妹妹你也不必要太感激姐姐。谁让咱们俩是亲姐妹呢？有这样好事, 姐姐还能不想着你？你实在应该庆幸你是姐姐亲妹妹, 才能顺理成章沾姐姐光，平白得了这么一门大好亲事。你可要记住，姐姐是真心实意为妹妹你感到欢喜呢！”跟许小芽说话，许如心从来不需要许小芽回应。

恰恰相反，许小芽只需要老老实实活在她阴影下, 时时刻刻抬起头来仰望她光彩夺目就好了。

故而, 不论何时何地, 只要是在许小芽面前，许如心永远都是格外慷慨激昂。即便是自话其说，许如心也能兴致勃勃，尤为尽兴。

“你真是出于好心，才把于家亲事换给了我？”不过今日许小芽，出乎许如心意料之外回应了。

许如心先是一愣，随即又很快恢复了笑脸“姐姐当然是好心。如若不然，像于家这么好亲事，姐姐自己要了即可，干嘛非要让给妹妹你呢？”

“难道不是因为姐姐率先跟人私定终身，这才临时反悔，偷偷换掉了于家亲事？”早在出嫁之前，许小芽就发现了许如心异常。

只不过那个时候许小芽一直以为，许如心是在跟于书楷悄悄来往。

毕竟许如心自始至终都很满意于家亲事，开口要彩礼也格外多。而于家对许如心又有求必应，怎么看都是认定了许如心这个儿媳妇……

但是自打嫁给于书楷，许小芽就明白了，那段时日一直跟许如心频频来往人不是于书楷，从来都不是。

没料想许小芽竟然会发现她和王锦言在成亲以前就已经有了私情这个秘密，许如心神色剧变，心下一紧，冷脸威胁道“妹妹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若是坏了姐姐清誉，姐姐是怎样把于家亲事送出去，就一定会再怎样把于家亲事拿回来！”

“你拿不回去。”并没有像许如心那般情绪激动，许小芽只是平铺直叙，简简单单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笃定。

“哈！笑话！我许如心想要干事情，哪件事是干不成？就说这于王两家亲事，还不是我想换就换，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而你，许小芽，从小到大都注定了只能是我垫脚石。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得干什么。除非你放着好好得日子不想过了，才敢跟我对着干！”许小芽越是镇定，许如心越是恼羞成怒，冷笑道。

“于家人不喜欢你。”如若是以往得那些人，许如心这些话确实说没错。可惜碰上于家人，反倒给了许小芽不小底气。

尤其是于书楷！尽管只是短短几日相处，可许小芽就是知道，于书楷不会喜欢许如心。

“你又知道了？”许如心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