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中军的吉珪,时刻关注城南的战斗进展,城南闯军飞驰而来的快马还来不及说话,就抢先惊问:“杨承祖怎么样了?”
那快马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报军师,杨将军已经在……已经找不到了!”
吉珪听了一惊。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何等恐怖的狙杀!
吉珪双手颤抖,连右手拿着的羽扇都掉了下来都不知道,但旋即又暴跳起来,抓住那快马的衣领,大叫:“在哪里找不到?你说清楚点!”
那快马声音颤抖地说:“是在死人堆里找不到了……”
吉珪上前一步,再也不顾平时装出来的斯文,踩在羽扇上,一脚踹倒他,竭嘶底里地大骂:“死人堆,死人堆,死尼玛的死人堆……”
一群的亲兵见吉珪从未如此失控,纷纷上前扶着吉珪。
吉珪伸出双手,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们都给我走开,走开,去把砀山城给我拿下,拿下……”
此时,率兵退回来的罗拾见状,吓得不敢过来见吉珪,悄悄的溜开了。
在吉珪暴跳如雷的时候,朱子敬指挥乡勇和飞虎军官兵恢复了城外的所有阵地了。
但朱子敬命令在闯军的尸体堆中翻来找去,也没找到闯军将领杨承祖的尸体,既然闯军已经被打得退去了,朱子敬也懒得浪费时间去找一具尸体了。
事实上,杨承祖并没有死,他被炸断了左腿和右手,被几个亲兵拼死拖了回去,此刻正在深度昏迷中。
过了好一阵子,手忙脚乱的亲兵们才将情况知会给周边的军官。
又一匹快马疾驰去到吉珪面前,报告杨承祖没有死但身受重伤的消息。
但吉珪还是生气不已,又是一脚踹倒来报信的快马:“尼玛的,你们是怎么保护你们的将军的……”
这个快马甚是委屈,爬起来说:“杨将军只是左腿和右手被炸断罢了,现在郎中大夫们正在抢救,照理说,很快他就会醒来了……”
“什么?断了手脚的杨承祖还有什么用?以后让你们抬着上战场打仗吗?你们是如何保护杨承祖的,一群白吃饭的窝囊废!”吉珪听了更是恼火,一个断了手脚的杨承祖怎么能上阵带兵打仗?
结果,这个快马又挨了吉珪的一脚,再次倒下来。
看向这小小的砀山城,吉珪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想不明白这城中的官兵怎么与大明其他的官兵如此不同,那小小的守备朱子敬为何如此厉害!竟然成了闯军的克星,一而再地打败闯军!
这如何是好?
平时素以智珠在握模样示人的吉珪似乎都束手无策了,只好让闯军先回到营地中休整,等待明天再决定是否再次攻打砀山城。
一片残阳如血中,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西面的大路上一队闯军人马疾驰而来,直驰吉珪中军所在之处。
得到了通报,吉珪赶忙迎出来,对当首一人说:“大帅啊,你怎么亲自来了?”
为首之人正是罗汝才,他一挥手说:“军师,我刚才在路上听到了一点砀山城的消息。”
吉珪说:“我……”才说出一个字来,欲言又止。
见到吉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反而是罗汝才显得似乎很大度,说:“军师你不是时常对我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这点败仗算得了什么?”
吉珪这才心安下来,说:“守卫砀山城的官兵实在可恶,一定要将其歼灭,一是要为我义军争夺天下扫清障碍,二是要为贺大帅、罗将军、成将军等人报仇雪恨。”
吉珪是将成大光的死也算在飞虎军的头上去了。
罗汝才问:“杨承祖怎么样了?”
杨承祖是罗汝才比较看重的将领,是他属下比较有能力的将领。
吉珪沉声说:“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