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层层叠叠,总让人动神。尤其是山楂树这样的歌曲,其旋律轻快,歌词柔美,是工人阶级的浪漫。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水面上
暮色中的工厂已发出闪光
列车飞快地奔驰
车窗的灯火辉煌
……
随着婉转的歌声,带着谁都没有说出来的不舍,绿皮火车轰隆隆的向着关中平原挺进,经由长安中转北上,直到看见连绵不绝的塬,便就离着目的地不远了。
这一路上,车上的知青们也不断的下车,越往后,车上的气氛相对愈沉闷,早没了从京城出发时候的意气风发,他们看着望不到尽头的黄土,或许已经明白了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王言和李奎勇是在安市下的车,略作休整以后,便被军用卡车拉到了下边的林县,在这边接受了县知青办的欢迎以及相应的嘱咐、教育之后,便被早都过来的各个公社派来的人给接走了。
王言和李奎勇被分到的是的林县下边的和川公社,一起过去的有好几十人……
公社书记姓张,是个四十多岁干巴瘦的中年人,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眼镜腿都是用黑色的细线缠绕的,皮肤粗粝、黝黑,一脸的沧桑,然而看着却是很有精神头。
张书记扫了眼身边裹着烟杆神色不明的副手、会计、妇女主任、保安队长等人,再看看一帮子蹲在地上裹烟杆的村干部,最后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三十多个嗡嗡嗡说闲话的年轻男女头上,也是不禁一声哀叹……
然而总要面对。
他清了清嗓子:“知青同志们,你们从京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一路辛苦了,我代表咱们和川公社欢迎你们的到来。”
“好!”
有好事的知青鼓着掌,于是大家都鼓掌了。
张书记谦逊的压了压手,待到掌声歇了,他说道:“我给你们说一下啊,县里给你们划了口粮到公社,公社会把你们的口粮划到了你们要去的村里。
之后呢,我们会按名单分配。教员说了,知识青年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所以你们也不是过来当大爷的。我说一下规矩,到了地方,都听村书记的,干多少活,挣多少公分,吃多少粮……”
可以看的出来,张书记是个务实的书记,是公社的好公仆。至于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暂不可知,但他一定是尽心尽力的在为了公社鞠躬尽瘁。
因为他的讲话很干,很实在,没有假大空,唯有的一些废话,也是苦口婆心的告诉这些来自京城的知青们,安安稳稳的在这呆着,不要搞麻烦。
有一定社会阅历以及见识的人,对于眼前的局面都应该有了预判,这帮来自京城的知青肯定是不让人省心的。张书记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苦口婆心。
“好了,话我都说完咧。接下来分配一下啊,临塬的过来……”
那边蹲着裹烟杆的一个老农样的人似是认了命,一声哀叹就站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一看就是没好话。
“你嘟囔个球呢?”张书记直接开喷,而后不管这临塬的人,直接拿着名单开始点名。
点到名的过去集合到临塬的干部那里,随着去往临塬。
就如此,一个个的名字点下来,给知青们分配好了去向。
当然比较独特的,就是张书记最后点了一个知青的名字,这是个戴着眼镜高瘦斯文的男知青,张书记让这小子做公社出纳。
当时的场面很不好看,知青们当场就炸了,有人说要写信举报,指着张书记的鼻子大骂官僚,还有人骂的那个斯文男知青不能自理。
“丫真操行。”李奎勇也没什么好话,毕竟他的好哥哥就是这么被人弄过来的。
王言摇了摇头:“你看看被指着鼻子骂,人家老张急眼了吗?不还是客客气气的安抚人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