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做清官做循吏(1 / 2)

洪景来的想法核心是贡品!

反正你们好意思要十四倍的贡品,我干嘛不好意思用贡品的名头为民谋利?

办四千斤?怎么喂饱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

要办就办一万四千斤!两万四千斤!

在东莱就地收购水梨,反正又不是什么粮食或者生存必需品,就算全部征购又怎样?总不会还有人家靠吃水梨生活的吧?

朴贤瑜这帮人的六千两钱洪景来是收也不收,全部充做办差的本金。在东莱当地购买陶缸、木桶、铁锅、柴火等一切梨膏糖置办需要的物资。

原本征发贫民的劳役一概免除,免差钱一概停征,反正也落不到洪景来的腰包,这种攥穷人骨子里油花的脏钱洪景来不会昧着良心去赚的。

两人说罢就往官厅外走去,官厅外的大校场上人头攒动,全东莱近二千户富户的户主全部都已经听令赶到了这里。上午的太阳还没有那么炽热,但是仍旧把人照的直冒汗。

台阶下的所谓富户,实际上也不过是有产的自耕农中家境稍好的而已。所谓的“富”大概只表现在他们衣能蔽体,食能果腹上面。朝廷官府沉重的劳役和年贡压得这些人喘不过一口气来,即使天气再热,汗流满面,也遮掩不住他们脸上惶恐、卑微、痛苦的神色。

他们原本每年要遭受那些办差中人或二三两,或四五两不等的勒索,才能免除抽签押运贡品的命运。现如今洪景来突然传令,让所有人都到富山浦等待承差,几乎让他们吓得半死。

莫不是今年这位老爷要大索民户,穷究根底?

当洪景来和朴贤瑜有说有笑的从官厅内走出来,这种恐慌到达了极点。朴贤瑜谁不认识?在场的富户哪个没有受到过他的勒索?

当然了,朴贤瑜神通广大,只要勒索到了几两钱,就绝对能保证这户人家免差。拿钱办事,说一不二,是个县里的头面人物。

可这样一位“扒皮”和官老爷有说有笑的凑合到了一起?

完啦!要送命啦!

“都肃静!肃静!”韩五石声如洪钟,大校场上的人一下子被镇住!

“今年的贡差,我家大人要改变成例!全郡一体办差,不得违抗!”

人群几乎是一下子就炸开了,是个人都知道押运贡品去往汉阳是十死无生的差事。运气好的不过是把所有家产全部赔尽,运气差的死在半路也是寻常。

如今居然要一体办差,不就是要在场一千多人的命嘛!

这些百姓骚动着,但是长久以来被欺压的经历又使得他们不敢反抗,竟有许多人嚎哭起来。更多的人,跪倒在地,脑袋砰砰砰的砸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搓着,哀求洪景来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

“辜念尔等承差年久,民力耗尽,今岁办差,合力出资雇船,不再专委某人!”韩五石继续大声高喊。

人群中的军丁良丁最先反应过来,这帮人都是国家的预备军官或者预备步兵,多少识得几个字,也能听明白韩五石念的告示。

如今这意思难道是他们这不到二千户,一起分摊这个运费?

“每户出钱一百,概不多征!”韩五石话音久久不散。

那十几个办差中人一脸不敢置信,这要是所有富户一家只出一百个钱,那他们的六千两可不就是打了水漂!可是朴贤瑜却示意他们不要急,一脸微笑神情自若。

台阶下的百姓更是不敢相信,人生的起起落落太大,刚刚以为要破家灭门,现在简直是绝处逢生!一百个钱,对于人均自耕农的富户们而言,不过是多卖二斗米的事情。和往昔的勒索盘剥一比,几乎是十分之一而已。

“听清没有!听清了就按户输钱,开凭完差!”韩五石把所有的百姓从巨大的起伏中喝醒。

“故川县的往东边站!苏山县的往西边站!富山浦的先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