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戚平安变化出六条手臂之后能力有所提升，还是自己为了对抗魔像而耗费了太多力气此刻陈闲在与戚平安展开近身战的时候，渐渐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无论是神经反应速度还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速度，比起之前都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陈闲觉得是自己变弱了，但过了一会他才意识到这跟自己无关，并不是变弱了那么简单，这明显就是戚平安变强了！

戚平安在显现出六臂波旬相之后，他的战斗力直接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简直比吃了兴奋剂还要夸张，而且在他动手的时候，陈闲听见了一些很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些声音真的存在。

那是成千上万人诵经念佛的声音。

仿佛这一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传说中的西土佛国，有人在敲木鱼铜磬，有人在念诵佛号古经，有人在演奏佛气盎然的天人之音四周的漆黑浓雾，大若山岳的波旬魔像，这一切与“佛”看似无关的存在，此刻竟然都显露出了那些传承千年的古寺都不曾拥有的佛气。

冥冥之中，陈闲感觉有人在提醒自己，这里就是佛国，一个超出了常理与认知之外的佛国！

“这就是你的看家本事掌中佛国？”陈闲一边躲闪着戚平安的攻击，一边控制着寄生体不断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一条条壮若水缸般的金属长绳，顺沿着波旬魔像的手臂便盘绕而去。

“你知道这个？”戚平安游刃有余地追击着陈闲，反问这话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笑容，“我还以为能认出掌中佛国这门神通的人不多呢”

在这瞬间，战场中再度出现异变。

弥漫在赛场之中的黑雾尽数化作金色，犹如只在西天净土才可以得见的金色云雾一般，它们散发出的气息不再给人邪异惊悚之感，反倒是生出了一种难言的圣洁佛性，而那尊呈忿怒相的六臂波旬魔像也逐渐变了颜色。

不，不止是颜色，它甚至连模样都变了！

魔像的六臂突然变化得只剩下双臂，青面獠牙的面容也在瞬间被满目怜悯的慈悲相所替代，那种怜悯世人心怀慈悲恨不得度尽天下苍生的样子那张脸，陈闲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在寺庙里见过，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

“这是释迦牟尼的本尊像？！你请来的不是魔波旬吗？！怎么变成如来了？！”

“陈科长，你再仔细看看，这究竟是如来还是波旬”戚平安笑了笑，眼中的血色光芒散去，逐渐被一种神圣的金色光辉替代，“其实波旬也是诸佛之一啊，在聆听无上佛言妙法之后他也舍去魔身顿悟成佛了，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罢了”

“波旬也能成佛？”

陈闲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毕竟他对佛家的宗教知识了解得不算多，比起戚平安这种正儿八经的佛家子弟，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只是书面上的，稍微隐秘一点的知识确实就能考死他。

事实的确如戚平安所说。

虽然自在天王波旬被佛教徒们称之为佛敌，是阻止太子悉达多顿悟成佛的魔王，但是在唐代不空和尚翻译的大乘佛经之中，确实有一些关于波旬成佛的记载。

“四万阿僧祇劫后，自在天魔王波旬也随之顿悟成佛，名为妙住得法光如来”戚平安笑着解释了一句，也不管陈闲能不能听懂。

此刻，黑色的魔像已经变成了金色的佛像，犹如须弥山临凡一般屹立在场中，似黄金铸造的身躯之上处处都透着佛性，那双杀机凛然的双眸也变得宁静祥和起来。

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像是在模仿释迦牟尼出生时的姿势。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如来的这个小弟狂得很啊”陈闲啧啧有声地感叹了一句，迅速向后撤出了十几步，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戚平安的攻击范围。

见陈闲后退，戚平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