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是王秀琴,徐海芬紧忙自报家门,王秀琴听说后,稍微回忆了一下,忙管徐海芬叫姑。
其实徐海芬在永安这片儿的辈分不低,怎奈被周成国拖了后腿。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一晃三十年没回来,回来就遇故人,王秀琴很是开心,她把尤广全拉过来,将其介绍给周成国两口子。
三人互相认识过后,尤广全见周成国眼神飘向自己身后,尤广全一扭头,就见张来宝像只大鸭子似的,晃悠着两边肩膀跑向远处。
“那小子咋回事儿啊?”见此情形,尤广全还咋会不知道张来宝那小子刚才没安好心。
“不用搭理他。”周成国劝道:“那是我们这儿一癞子。”
周成国这话,随风飘入张来宝耳中,张来宝脚步一顿,面上露出愤恨之色。
癞子,比混子、氓流子还不如,这在张来宝看来,是莫大的侮辱。
张来宝在原地做着深呼吸,酝酿着回身痛骂周成国一顿。
但他不敢。
周成国在永安林区的威望极高,是多少年公认的第一枪。
如今的赵有财,枪法不比全盛时期的周成国差,或许还能胜过周成国一筹,怎奈大伙不认可……
在张来宝仇视的目光注视下,周成国、徐海芬陪着尤广全、王秀琴,有说有笑地往赵家大院走。
……
此时赵家后院的棚子里,已不再是一片杯盘狼藉。
残羹剩饭被收下去,分别被倒在了几个大焖罐里。
这年头,这饭菜肯定不能拿去喂狗、喂鸡,都是人收起来,准备带回去自己家吃的。
那几个焖罐,都是帮工、帮厨们从家带来的。折箩菜也不是瞎折的,炖菜和炖菜往一起折,炒菜和炒菜往一起折,而且还得考虑不会窜味的问题。
这时在赵家的大棚子里,桌椅板凳都已经重新摆放整齐。每一张桌子上,香烟码盘,瓜子、花生、糖块围着烟盘。
女人们拥着新娘子在前面屋里休息、说话,男人们就在这棚子里抽烟、喝水、嗑瓜子、唠嗑。
楚安民也在其中,跟赵军等人说着山河林业局下几个林区的一些趣事。
忽然,楚安民注意到周围的棚子板,他转头看向赵军,道:“咋没给这里头刷刷呢?刷完了,亮堂的多好。”
赵军家盖棚子的板子,是周建军托关系给弄来的油炸杆子。
所谓油炸杆子,是将落叶松、水曲柳破成板子以后,下在油里炸。
炸透以后的板子防腐耐蛀、泡水不朽,但就有一个毛病,就是炸过以后的板子都黑了。
此时即便扯了线、接了电、打着灯,这屋里也不显得亮堂。
但听楚安民这话,赵军微微一笑、点头称是。但他没说自家这棚子是用来当仓库的,一个仓库还在乎它黑白吗?
而紧接着,楚安民又对赵军说:“下个月京城来人,到时候我招唤你,你进城跟他们会会。”
“啥?”赵军一怔,就听楚安民解释说:“我那次不跟你说了吗?京城有歌舞团的,相中你那两句话了,要拿去改成歌儿呀。”
“他们乐改就改去呗,不用会我,我啥说的都没有。”赵军闻言,很是慌乱,急忙试图拒绝。
他接受采访的时候真没多想,顺嘴就整了那么两句话。说的时候只图一个朗朗上口,就寻思一个小镇的采访,应该连镇子都传不出去。
可让赵军没想到的是,文艺圈消息传递的这么容易,这才俩月竟然就传到京城去了。
赵军两辈子不但没文化,而且还五音不全。那首歌的本来作者是谁,赵军也一无所知。但他感觉,那作者就是要和自己会面的人。
赵军不想去,一是感觉剽窃了人家作品,有些不好意思;二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