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头越(2 / 3)

兄弟啊,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咋给你大姐交代?”李万民拿着手电边照边咋呼道。

迷迷糊糊中唐志勇感觉耳朵里炸了雷一样,多年的耳鸣症突然间十倍百倍的袭来,耳朵轰鸣,脑袋剧疼。

“嗯!”唐志勇抱着脑袋咬着牙坚持,本来就是求死,何惧疼痛?

等等,唐志勇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今天是1986年8月20日他去南浦制药厂报道的日子,怎么会结束生命?恍恍惚惚间,两种记忆碎片如梦如幻的交织。

“我回来了?”唐志勇疑惑地想睁开眼睛,头痛的感觉让他一动不能动。

“驾”一声赶车的声音划破零时的夜空,像是从梦中把唐志勇惊醒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原来李万民早已经把他背到了车上,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确认赶车的人是李万民,他没有在监狱,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梦而已。

不自然地摸了摸似乎还在难受的心脏,唐志勇摇摇头,耳鸣和虫鸣交织一片,分不清楚哪是虫鸣哪是耳鸣,脑袋不疼了却有点昏昏沉沉的,身上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赶车的李万民一直唠叨着什么,仔细一听却是说给大姐说好要照顾好他,进城生活困难了他也会帮忙,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这些年吃得苦都要白费了。

嗯?真是酒鬼窝囊废姐夫李万民?

饶是习惯了平静的心也突然翻起了巨浪,摸了摸脖子,掐了掐胳膊,不是做梦,他回来了,重生了!

没有发现异常的李万民还在继续嘟囔着,让他再次确认,他回到了去厂里报道的那一天。

黑乎乎的是庄稼,密密麻麻的是星辰,月如银黄色的护心镜,如梦如幻,呼吸着儿时味道,当年为了上学,多少个夜里闻着这个味道踏月前行,呼吸着这个味道,如今再重来一次,那时的苦却是今后奢望的幸福。

平静地品着庄稼的味道,甜丝丝的玉米苗,豆腥味儿是大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些都是自由的味道。

一场梦?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来到北楚市制药厂的门口,天还没有亮。

唐志勇看着赶着车正准备走的李万民,冷冷地道“万民哥,你娶我姐我不反对,但是必须戒酒,否则我敲断你的腿!”

正准备离开的李万民打了个寒颤,回头吃惊的看着唐志勇,那种声音刺入骨髓的冷,让他后背发凉。

“你都知道了?我们已经要不是你,我们,我们”听到这句话李万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转过身结巴巴地语无伦次。

憋了半天李万民也没有说明白,却不愿意离开,直到平静了一阵子,才带着哭腔地吼道“志勇,你这以后要吃商品粮了,苦日子好不容熬到头了,你不能当白眼狼!?”

“再说一遍,戒了酒,我就喊你姐夫!不戒酒,敢惹我姐,我敲断你的腿!”唐志勇冷眼望着他。

“唐志勇,你不要狗咬李洞宾不识好人心,没有我,你这几年的学费从哪来,你咋上大学!?我跟你姐已经好很多年了,娘也允许,从你上高中,你姐就让我等,等你上完学,我等了七年,七年,有多少上门说亲的,我都没同意!你管不住我们!”也许是爱情的力量,也许有大姐和母亲的支持,李万民含冤昭雪似的吼着交代清楚了自己的事情。

“你听清楚!”抓住李万民的衣领,却发现他的身子很轻,跟姐姐唐志红一样的消瘦,都是为了他吃的苦!唐志勇的心境顿时更加冷静了。

黎明前的黑暗,月亮也躲进了云里,唐志勇轻轻地放开李万民,李万民顺势蹲在地上。

“唉!”唐志勇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记得很清楚,他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李万民就娶了他姐姐,李万民和姐姐还算和睦,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