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多，但是总会跟唐志勇聊聊的，辞职的事情他听说了，离任审计的事情他也知道，但是有人敢跟他做对，他还真不知道！

想想是不是拨一下燕都的电话，最后还是忍了，对手太小，杀鸡用牛刀，搞得自己心胸很狭窄一样！

晚上，仁信药业的内部餐厅里，一桌子做了二十多个人，董文书把刘凯龙叫了过来，刘凯龙一米七多的个子，站着比董文书高了很多，起初很贴心地问什么事儿，结果董文书一上来就开始发火，“听说你一张白条就能领出来十几万，比我的签字都管用？怎么，觉得我要走了，就没有规矩了”

刘凯龙算不上董文书的嫡系，也算不上红人，被批得狗血喷头，头不停地往下低，到最后干脆像是狗一样蹲在了董文书面前，还时不时翻眼皮看看坐在末尾的孙伟

“看什么看，上梁不正下梁歪，明天我就派人过去查你，看看你咱们这么能耐！”董文书发火了，众人噤如寒蝉，一般大家都是互相帮忙的，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

刘凯龙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董文书刚说了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窝囊废，刘凯龙一翻身双膝跪在了董文书旁边，口里说着我错了

“你这是给我带高帽子，我什么时候需要你下跪了，这要是登上报纸，说我逼着人下跪，我还有活路么？”董文书不阴不阳地说，看见刘凯龙起身，又接着说“唐总，我多年的朋友，赫赫有名的慈善家，企业家，可是就有人想让他下跪，手段恶劣，行为放肆，这都是你刘凯龙指示的！人家随手捐款两千万，你嫉妒了？人家一年给医院捐款上亿元，你羡慕了？人家建设小学都数不过来了，你有那能耐？”

董文书越说越气，一下摔碎茶杯，骂了声“滚出去，不想看见你！”

刘凯龙夹着尾巴走了，走到门口时一把扯出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的孙伟，两人狼狈地出了门，门外传来老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活不痛快！

陈默本擦着额头的汗水，站在董文书身后，解释“孙伟说，想给审计部门锦上添花，没想到却怀了二心”

饭局上很多人味同嚼蜡，甚至瑟瑟发抖，董文书不说结束，每个人都只能坐着。在南浦市这么多年，对每个人的优缺点，董书文了解的非常清楚，他给大家的压力，仿佛是雷神之锤一样，足可以砸晕所有人。

林嘉华趁着唐志勇出来上洗手间的机会，小声说“唐总，你这下把整个南浦市都得罪了，以后是彻底不想在南浦市混了？”

“我要去燕都了，你愿意去么？”借着酒劲唐志勇在林嘉华耳边悄悄地说了句邀请的话。

林嘉华低下头，眼波流转，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发现，早已经不见了唐志勇的踪影，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暗骂“不是好人！”

可是她怎么又想让他不是好人呢？这些日子，没有他在，为之奋斗的药厂，忽然没有意义了。她前些天就想给唐志勇打电话说去燕都，可是她这样去又算什么？药厂这边的人又该怎样看她？

一万个纠结，一万个失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的疲惫，淡妆已经这挡不住她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