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剑透心凉。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玄器藏锋剑，藏得越深，出剑越狠。

出鞘一瞬，便是巅峰，杀人、见血。

岳文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魔化了，实力更强了。

正焕发着，正得瑟着，正亢奋着。

姜歌反手就是一剑。

“这么猛……你真的是人吗？”岳文绝望了，堂堂一个魔头，这会儿说话都带着委屈的哭腔。

他为什么堕魔？

因为怕死。

他太老了，即便有修为傍身，寿命也有极限，大限到了，一切成空。

无数人可望不可及的长生，对于岳文而言，却有希望。

一个是堕魔，一个是凤凰蛋。

……都失败了。

此时此刻，死亡的威胁，使得他对生的渴望，格外强烈。

强盛的生机，从岳文体内汹涌爆发，顽强抗拒着死亡。

但，没用。

要是意志强烈就能活命，那我要剑干什么？

姜歌手伸出，缓缓握住剑柄，剑身则插在岳文身上：“放松，放松。

只要我的剑够快，血就溅不出来。”

“你！”岳文绝望、无助的看着姜歌。

姜歌与他对视，淡然一笑：“你想要长生？”

“我送你长眠。”

“今日，盖棺！”

音落，剑起。

岳文满怀不甘，人头落地。

而随着裴化凤和凤凰蛋的沟通，本就是为了保护蛋的界内空间，难以维持。

光影交错间，姜歌回到现世。

扑通、扑通！

眼前，一众耆宿、老叟，都仿佛饺子一般落地。

“岳文是魔教大当家，但魔教的大当家，不只是岳文。

我问尔等，可认罪否？”

姜歌左手抓着玄剑，仿佛抓着一根普通烧火棍，一下下拍在右掌心。

除了时不时火花四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自然。

桀骜少年，如神如魔如龙。

这一刻！

漫天烟尘和灰烬，都仿佛害怕一般，逃离姜歌，不敢沾染。

“哒哒哒。”

全场只剩下姜歌一步步踩在地上的空旷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多喘。

无论是王都豪门，还是江湖耆宿，都低头俯首，甚至连虫儿都不敢作声。

一刻钟。

仅仅只是一刻钟，那位纵横无敌的大武师，此时已经连败了三次。

败得如此彻底，败得毫无悬念。

……连命都丢了，死不瞑目。

谁还敢直视这无敌的少年？

“我认罪！”

“我……我认罪！”

季风雅等人战战兢兢，眼中露出无限的怨毒和愤怒，却只能对姜歌低头俯首、唯唯诺诺。

这个少年的恐怖，已经超乎想象。

纵然恨之入骨，但也只能忍着。

所有人都只能忍着。

尤其是季风雅，此时心中，真是恨不得把屡屡坏事的姜歌吊起来，活活打死。

“让老夫渡过此劫，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季风雅低垂眼皮，很好的隐藏了心中的怨恨。

他下定决心，先向姜歌低头认罪。

哪怕姜歌再强，终究也只是个少年，之前怎么对付裴化凤，以后就怎么对付姜歌。

至于季风雅自己，哪怕下了大狱，也能有一万种办法开罪。

最不济，也可以找个替死鬼，本尊从此隐姓埋名，在暗中算计。

以季家的实力，和他的背景，想要做到这些，并不是很难。

到时候，够姜歌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