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的信号很简单:动手,将人压制。
众人齐刷刷看向武巴。
那张天魁虽是下三滥,但身手却不容小觑。
单论武道功法,众人之中唯有武巴能稳稳压制。
若在平日,武巴定会用他那簸箕大手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然而,此时只是默不作声,眼神也有些冰冷。
离开沧州后,他便一直是这样。
武瞿算是他授业恩师,这大个始终压制着杀意。
“大个,留着点手!”
沙里飞有些不放心,连忙叮嘱。
武巴闷声点头,随后阔步上前,直接将窗户扯开,纵身跃下。
咚!
众人视线中,武巴铁塔般的身躯轰然落地。
脚下震动,周围黄土翻卷。
“哟呵,哪蹦出个傻小子!”
张天魁歪头,吐掉嘴里甘蔗渣,看向旁边,“这就是李衍?”
旁边有摇着白扇的中年儒生,闻言连忙凑近,低声道:“回二爷,听闻那李衍年纪不大,就是个毛头小子,眼前此人,应该是十二元辰中的‘丑牛’。”
“嘿,啥破名字。”
张天魁一声嗤笑,虽满脸不屑,但眼神已变得凝重。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张天魁体魄异常,资质不凡,从小就在津门打出了名堂,又会过南来北往的好手,因此性子傲得很,即便听十二元辰最近在玄门江湖声名鹊起,也没当回事。
但碰到同样体魄惊人的武巴,已莫名感觉到威胁。
嗤~
武巴脚下滑步,摆出架势。
“哈哈。”
张天魁见状一笑,扭了扭脖子,颈间青铜跤环撞得叮当响:
“八极门的小崽子…也敢在津门地界炸刺?“
话音未落,他忽然纵身而出,显然要先手偷袭。
常人攻击,大多用手,而他在靠近武巴时,却突然身子一压,左腿贴地扫出。
正是其七十二路擒龙跤的“浪里掏沙“。
这一招,很是阴险。
普通武者若躲闪不及,会被直接踢断小腿。
若是躲过,紧接着就有变招。
武巴自然不怕,沉腰坐马,身子下压,用出“千斤坠“,下盘稳如生根。
同时,一招“猛虎硬爬山”,抓向张天魁脑袋。
掌间带风,臂骨噼啪声爆响。
然而,张天魁早有准备,直接扫腿化虚招,身子一扭,手掌扣住武巴腰带。
“给爷爷起来!“
张天魁一声暴呵,腰马扭转,过肩摔的劲道从脊椎节节炸开。
武巴庞大的身躯,竟然被直接拎起。
张天魁师承沧州跤王,且青出于蓝,一身劲道极其可怕。
他已踏入化劲巅峰,平日修炼,都是摔石狮子玩。
这一下若摔实了,任谁都扛不住。
武巴身处空中,却一点也不慌,顺势屈肘下砸,“阎王三点手“直取对方耳门。
“好小子!”
感受到耳边风压,张天魁不得不松手后仰。
嗖!
头皮擦着肘尖掠过,带起一绺带血的灰发。
而武巴落地后,后脚跟突然撩起,一记搓踢,直奔对方腿骨。
张天魁就势前扑翻滚,起身时,已抓住一截石柱。
这是晋州商会门口的拴马桩,被他握住,竟直接从土里硬生生拔出。
这便是张天魁作风,明明功夫高,但打架从任和街头混子一般。
呼!
碗口粗的石柱拴马桩,带着风声横扫。
武巴不避不让,双臂交叉硬接。
只听得轰隆一声,石柱应声碎裂。
而乱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