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一击，尖锐疼痛过后，瞬时麻木。

血往外涌，很快湿了衣袖。

眼前的景象模糊又清晰，不停轮转，楼千雪好像听见羽儿叫她，又好像听见苏墨白在叫她，声音渐渐杂乱起来，有舅舅的，有颜锦绣的，还有墨晚的……

难道，她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楼千雪不想死，她还要照顾羽儿长大成人，看他娶妻生子！

这样想着，她竟又咬牙站了起来。

见此，男人一手执鞭，狞笑道“别挣扎了！你今天逃不掉的！若是乖乖受死，我还能留你个尸！”

楼千雪勉强站稳，她扔了手里的白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笑了两声，正要给她解惑，却突然听见了外面有动静，他眉目一凛，在长鞭上灌注了十分的内力。

“去问阎王去吧！”

他话落的同时，两道巨大的门扇发出巨响，碎裂着倒向佛堂里来。

视线一下子就清亮了。

楼千雪费力地转过眸子去，待看清当先进来那熟悉的身影时，她忽然生出气力来，迈步朝他跑去。

袭向她的长鞭落了空，又紧追。

她已经用尽力，却还是慢了。

“千雪！！！”

苏墨白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如坠冰窟。

他被定住了一瞬，不知是该先救她，还是先杀人。

本来落后一步的玄音大师先有了反应，他看向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容、身形极其相似的高大僧人，瞬间攻了过去。

长鞭被收回。

楼千雪左胸前喷溅出红色血液，晕染在白衣上，像艳丽的花朵，又渐渐扩大。

她软软倒了下去。

苏墨白终于能动了，在她落地前，他接住了她。

她胸前不停地有血涌出来，唇角边也是。

玄音大师和执鞭的男人交手，打斗声渐渐听不见，她只听得到苏墨白的心跳声。

“你……你来了……”

她想抬手，却做不到了。

苏墨白点了两处大穴，却是无济于事，他颤抖着手，按在她左胸前。

“千雪……”

他是亲眼看见长鞭穿透了她的身体。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步……

楼千雪想再看看他，视线却渐渐朦胧了，胸前的疼痛入骨，每一口呼吸，都是奢侈。

“苏墨白……如果……如果我走了，你把羽儿……送回药王谷吧……”

血液透过指缝，缓缓渗出。

苏墨白抱紧了她。

有泪滴落在她脸上，温温热热的。　　“这是……我唯一求你的……你答应我……苏墨白，你快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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