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眷侣,夫妻同道。
眼下,没有几人能看出来,夜墨寒的付出,比羽界主还深。
那作为妻子的她呢。
周云有些为夜墨寒不值。
他自认为是夜墨寒在洪荒上界的唯一好友。
他看得出夜墨寒为曙光侯的付出,就差把自己埋在烂泥,滋养出一朵曙光花儿了。
……
诸天殿。
梵音台。
山海符箓纷飞,如一场鹅毛大雪,千树万树梨花开。
清远沐府的偏殿,沐君泽绝望地看着紧闭的门,南阳大师执行道法,运转起了十六童女阵和转印功德塔,十六个腹部鼓鼓囊囊的童女蟒,一并缠到了转印功德塔,塔身越来越多,暗红生绿的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只眯起眸子偷偷看上一眼都让人眶部生疼神经猛跳,吓出一身寒气又忌惮这转印功德塔的无限无穷之力!
不管是梵音台上的缠目少年,还是清远沐府的祁老,都在等待蚕食完功德的破晓时分。
祁老问:“如何了,南阳大师。”
南阳大师:“好事将近,唯东风耳。”
“来人,给南阳大师取来金盏,当好好孝敬南阳大师!”祁老大笑。
梵音台的僧人亦展露了笑颜。
“快了。”
功德全部脱离了远征大帅和夏女帝。
只差一步之遥,就是功德圆满了。
福洒诸天,好个人间红绸年,流星踏瑞雪。
地海之上的夏烟雨,眼底焦灼难耐,慌张不已。
“侯爷——”
她的声线都在颤动。
她不愿去怨怪侯爷。
但她心痛夏女帝一生苦守来的功德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楚月置若未闻,缓慢地阖上了双眼,睫翼在眼睑之下,遮盖出了鸦羽般的阴影,不管东南西北风,她自巍然不动,纤纤身影,恰似一座巍峨的山,在这晦暗不明的界天宫。
“轰!”
狂风如刀,又似雷霆,撞开了界天宫的红墙绿瓦,灵玉珊瑚。
于是,飞沙走石漫天。
这已是五更天了。
冬日的白昼比春夏要晚来一些。
再等等,就是曙光了。
曙光会宣布符箓们的胜利。
将士们无能为力。
却无一人打扰楚月。
羽界主看了看楚月,只道:“她累了,无需叨扰。”
尽力就好。
况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挽留不了功德,就在来日,踏步青云,去九重天上诉冤。
他又怎么舍得去怨怪一个为了海神大地至死方休的战士呢?
这是他亲封的武侯大帅!
是玲玲的女儿!
不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去逼她横刀立马,让她来扭转乾坤。
若是做不到,就把她踩进泥泞里,像卑微可怜的蝼蚁一样成为高傲者眼底瞧不见的肉泥尘灰。
这不可能!
“尽力了。”
蓝老叹息,红了眼,“自古作恶风生水起,常有之事,不必介怀。”
话虽如此,却满是痛心。
老人惨白着脸握着权杖,枯老的手紧紧地攥着,面如死灰,强颜欢笑。
“侯爷,也尽力了。”蓝老低声道:“当黎明破晓,朝阳升起,就说是老朽的无能,切莫被有心人借题发挥,引到侯爷的身上去。”
羽界主苦涩,“蓝老,你曾说过,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
“既然如此,你便安心。”
“有我这个壮年人顶着,你这白发翁何须忧虑过甚?”
“我作为一界之主,无能为力,若非要有一个人被芸芸众生的唾沫淹死,那必然是我羽界主身先士卒。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