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向莫然道别，跟着顾言泽离开，上了车之后，钟情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久才慢慢开口，“顾言泽。”

“怎么了？”

“我刚刚进行过催眠了对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言泽今天带她来见莫然的目的就是给她进行催眠，怎么可能连催眠都不开始就要回去？

顾言泽看瞒不下去，只能叹了一口气，“小情，这一段记忆可能是你非常痛苦的记忆，以前受过很大的刺激，所以才忘记的，如果强行想要去想起来，你会非常痛苦。”

“刚刚确实进行了催眠，但是你什么都没想起来。”

“莫然说，你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得进行很多次的催眠，才有可能想起来一点点，但每一次催眠，你都会非常痛苦。”

“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咱们不想了，好不好？”

这是顾言泽非常难得地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钟情想说不，她想要想起和母亲相关的回忆。

可看到顾言泽的视线，最后还是抿唇，“可我的记忆都不完整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就算和你在一起，那也不是完整的我，这样，你不介意吗？”

顾言泽的重点和钟情的不一样，听完钟情的话，顾言泽反而是激动起来，“小情！你愿意接受我了吗？”

钟情无奈地掰开顾言泽的手，“我说的是就算、是如果，并没有说我现在要和你在一起。”她还没做好决定呢。

顾言泽有些失落，不过没表现出来，“好吧。不过，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记忆完不完整有什么关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带着完整的记忆还是残缺的记忆，都是我爱的人。”

“小情，此生你是我唯一的不变。”

顾言泽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钟情有些愣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我在意，记忆不完整，就好像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一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顾言泽看着钟情，突然把人抱进怀里，“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给你完整的记忆，可是小情，想恢复这段记忆太痛苦了。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真的非常心疼，像有人紧紧掐住我的心，喘不过气来。”

钟情被顾言泽拥在怀里，想要挣扎但又无奈的放弃，最后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不接受治疗就是了，那个，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想先回家。”

听到钟情答应自己，顾言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说的半点不带假，真的，只要一想到钟情接受治疗时候的痛苦，他的心就闷闷地疼，恨不能帮助钟情承受这一切。

可是他不能。

送钟情回到家，钟纵正准备出门，看到钟情和顾言泽，眨了眨眼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言泽，你是不是惹小情不高兴了？”

顾言泽是真无辜，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钟纵就劈头盖脸地怀疑自己。

“哥，我就是累了，想回来休息，和言泽没关系。”钟情连忙开口解释，“哥你要出去啊？”

钟纵狐疑地看看顾言泽，又看看钟情，最后似信非信地挪开视线，“嗯，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今天爸爸不在家，顾言泽就别进去了，走吧，送我出去。”

被自己的大舅子防得跟防贼似的，顾言泽也是非常无奈，没办法，只能照做。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未来的大舅子，不然自己的追妻之路只会无限拉长。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顾言泽细心地叮嘱钟情。

“我知道了，你们路上小心。”钟情看着顾言泽和钟纵离开，才关上门。

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几分钟，钟情才想起来，给莫然打电话。

“莫医生，你现在方便说话吗？”钟情单刀直入，“我想了解一下，我的病情。”

莫然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