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我就长话短说。去越州一事是我提出来的,陛下信任我也正是因为我在他面前立下军令状,前往越州填充国库,京中待不住,也没法待,殿下如果想达到目的,还需再退一退,暂时先离开京城,只是不知殿下舍不舍得眼下下好的棋。”
就在刚才那么一会儿,秦扶清已经想出了破局之法。
景帝还太年轻了,不到五十岁,说他身体不健康的,人熬夜处理奏折都不成问题,他几个儿子虎视眈眈,却不知景帝还自认正值壮年,哪里会舍得退位,除非他死。
等景帝死的过程太漫长了,谁也不知道在这中间会发生什么。
哪怕五皇子再怎么努力,一步步在户部做出实绩,在百姓之中拥有贤名,和六皇子等其他皇子相比,他没有舅家扶持,这就是最致命的问题。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如果有贤名就能当皇帝的话,那坐在皇位上的应该是位名声极佳的圣人。
在户部已经是五皇子的上限了,想要再进一步,他必须像五年前前往镇安府镇压蔡飞之乱那般,再做出实绩来。
连他要去哪里刷政绩秦扶清都给他想好了。
“殿下如果想明白,北地正需要您,带着麒儿去北地吧,殿下能拿出像这样的决心来,我自会将小公子教导的很好。”
五皇子陷入犹豫之中。
他从一个无人帮扶的不受宠皇子混到今日,已经殚精竭虑到了极点,倘若在这个关键节点离开燕京前往北地,他怎么能确保景帝一定会等他回来?
如果他的兄弟们在这时……
不对,五皇子想到了玄鹤道长的存在,有玄鹤道长在,他担忧的事情都可以提前得知。
可为什么是北地?
既然秦扶清要去越州,他去北地,二人南辕北辙,岂不是离得更加远了。
但此时在宫中,并非他俩详聊之地,梁雍只好暂时做罢。
景帝召见梁麒,五皇子抱着他前去面圣,看见梁麒脸上的伤,景帝或许已经知道事情原委,但也只是淡淡问了几句。
梁雍并未扩大事态,轻描淡写地说是梁麒在御花园玩耍时遇到堂兄,二人起了争执。
小孩子打架再正常不过,但打成这样,做长辈的如果真心疼,多少也该过问几句。
可景帝并未深问,只让王明拿来上好的伤药,孩子抹了不会留疤,便再无其他。
五皇子没有多说什么,心却一直下沉,直到沉入谷底。
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想借着儿子在他老子面前争宠,全然忘了面前的男人是皇帝,皇帝是没有私人感情的。
景帝连五皇子这个儿子都不怎么上心,对素不相识的孙子又能有多少真情实感呢?
无非是因为梁麒可爱乖巧,会说点贴心话,景帝才对他表现出好一些的态度。
可这样的态度,换作一条会作揖的小狗,只怕也能得到。
五皇子明白,秦扶清说的是事实,他留在燕京再怎么谋划,也无法靠近他想要的位置,只能一退再退,继而谋划全局。
想明白这些后,离开皇宫,五皇子秘密邀请见秦扶清,二人私下见面,五皇子并未多言,直截了当地问:“为何要我去北地?”
北地荒凉贫穷,又有异族作乱,战乱不休,他去北地说不定连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按照五皇子的预想,他要是离开燕京,也应该去富庶之地,怎么都不应该是北地。
他能这样问,就说明已经对秦扶清的提议有所动心。
秦扶清也不卖关子,告诉他道:“富庶之地世家盘踞,根深蒂固,多少和其他皇子的母家有关系。哪怕殿下贵为陛下的儿子,去了也不好使,他们会对你很好,你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那里对殿下来说是温柔乡,但绝不是成长之地。”
北地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