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燕然勒石(1 / 4)

耿恭三人合力杀死左蠡王,李敢抹了抹脸上的“血水”,道“这番人好厉害,杀得真是痛快!哈哈,这么多匈奴,恰好报仇雪恨!”说完,举刀拍马,欲冲入匈奴大军。

吴猛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道“弟弟,不要进去。窦将军、耿将军正从后军攻来,匈奴抵挡不住,都退到蒲类海边了,我们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怎么还能再进去?”

李敢道“哥哥,这么多匈奴,没命地往这边逃,正好冲进去,一刀一个,杀个痛快。”耿恭也制止道“敢弟不能去!猛弟说得对,你看那么多匈奴,铺天盖地朝这边挤来,匈奴前军已有许多跌入了蒲类海,我们若再进去,必然也会掉到蒲类海,走,我们朝西边杀出去,与窦将军合军,从后驱杀,一样能杀个痛快!”

耿恭挥枪拍马,往西杀出。李敢无奈,吼叫着挥刀砍倒几个匈奴,随耿恭往西而去。匈奴人数虽多,但兵败如山倒,且队形施展不开,互相挤踏,哪里能敌?哪有心思与汉兵对阵,耿恭等人轻易从西边冲出。

匈奴后军不知情况,不顾死活地后退,前军立足不稳,部分人从东西两翼奔逃,得以幸存,余众都被挤入海中,哀号声、惨叫声连天,不忍卒听。耿恭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知兵者,凶器也。”吴猛恨道“哥哥,我闻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匈奴侵我边陲,杀我百姓,掠我财物,与禽兽何异?天下人无不咬牙切齿,如今有这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耿恭摇头不语,纵马向窦固奔去。万军丛中,窦固一马当先,浑身是血,持一把长刀,左劈右砍,虎虎生风,率众从后驱杀,宛如天神。匈奴死伤无数,一路往蒲类海溃退,窦固见到耿恭,一拉缰绳,将长刀往前一架,大喜道“耿恭,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浑身是胆!以三百兵力,将近十万匈奴诱到蒲类海,使我军占尽天时地利,真是功不可没!今你全身而退,真是得蒙天佑,你快快到后军休息!”又见耿恭部下仅存三四十人,衣衫褴褛,头发零乱,不禁感伤,温颜道“你们都是大汉的勇士,国家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耿恭黯然道“窦将军,我带三百兵出,一路艰辛,生死与共,却只得四十五骑生回,战死者十有八七,我辜负了他们,哪敢还要什么功劳?如果窦将军一定要记功,请将功劳记在这些勇敢的士卒身上吧,重赏生者,厚恤死者家属,也能稍稍弥补我的伤心。”

士卒听了,十分感动,忍不住掉下泪来。有士兵高声道“窦将军,这次三百兵对十万匈奴军,多亏耿将军不顾安危,身先士卒,智勇过人,我们才能得以生回,不然,恐怕早就全军覆没。”

李敢早听得不耐烦了,双眼一瞪,高声道“哥哥们,不要在这里啰嗦了,快快去杀匈奴!不然,这些匈奴全都逃走了!”

窦固见李敢面如锅底,眼若铜铃,迸出两道凶光,裸露的双臂粗壮无比,十分雄伟,不禁一怔,问“这位满脸是血的壮士,却是谁?”耿恭道“他叫李敢,武帝时李广的后人,我令他为军侯,领一百兵。他生性耿直,嗜血好杀,臂有千斤的力气,这次出征,多有功劳。敢弟,快来见过窦将军。”

李敢老大不情愿,纵马上前,唱了个诺,道“窦将军,这么多匈奴,我们快快去杀吧,不要在这里扯东扯西了,不然,匈奴都跑光了!”

刘张在旁一直瞅着吴猛与李敢,这时,突然吟唱道“玉门关,尚得渡;乱山冈,不得过。”反复吟唱了几遍。吴猛听了,脸色大变。窦固却莫名其妙,问“刘将军,大敌当前,你这歌无一丝激昂,反而充满了怨恨,是什么意思?”刘张道“这是洛阳市井传唱的小调,耿恭,你听说过吗?你来答答窦将军,这歌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满是怨恨之气?”耿恭沉吟不语,李敢不知轻重,道“哥哥,这不是说我吗?哈哈,没想到,我李敢在洛阳城中还是大大有名的一个人呢。”说完,脸上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