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愈结愈深(下)(1 / 2)

迷吾叹息道“姚果,汉朝强盛,我们怎么打得过?战衅一开,无路可退,谁也无法控制!我们的父辈、祖辈,与汉人战了几十年,不知战死了多少同胞,何曾得过半点便宜?”迷吾一脸悲戚,又道“我羌人四分五裂,各成部落,互相倾轧,如何跟汉人打呢?我与张盱有故交,还是探探虚实再说吧。”姚果为先零羌的左部帅,长相奇丑,勇猛无敌,他见迷吾执意如此,也无办法。

迷吾点起二百勇士,骑着峻马,也不带刀,便往陇西赶去。行了一日,已至陇西。早有侦骑告知陇西太守张盱。张盱全身披挂,立在城头,以剑相指,厉声道“迷吾,你在西羌呆得好好的,为何要侵我大汉?”

迷吾下马,拜伏在地,道“张大人,我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天威哇。今年,天降大灾,累日不雨,我西羌大旱,颗粒无收,今番,我来投降你了,盼你瞧在故人份面上,发发慈悲心肠,收留收留我们吧!”

张盱低下头,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请入城罢!”手一挥,城门缓缓打开,迷吾牵着马,姚果随在身旁,慢慢入了城。张盱迎了上来,哈哈笑道“迷吾,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没老!走,我备好了酒席,只等你了!”

迷吾感激得泪流满脸,拿着张盱的手,哽咽道“张大人如此待我,我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啊!”

张盱带着迷吾径入营中。果然,营中早备好了酒席。两人左一杯、右一杯喝了起来,宛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过了一会,张盱起身“老弟少待,我去去便来。”

迷吾道“大哥请便,请便,这酒真好,我西羌却没有,我独自品品。”

张盱出营,对副将道“羌兵喝得如何?”

“将军,正在痛饮,都已半醉!”

“他们醉了,说什么没有?”

“有的痛哭,有的狂笑,有的用拳头捶桌,一群乌合之众!”

张盱低头思了一回,道“咱军中缺马,迷吾此番来,带了二百余匹峻马,正好夺来,充作军用!你再灌点酒,然后将他们全部杀掉!”

“全部杀掉?”副将倒吸一口冷气。

张盱眼露凶光,缓缓点头。

副将犹豫了一下“将军,羌人不满我大汉,已经非常久了,如果这样毫无缘由地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马匹,恐他们不服,会挑起汉羌之间的战争啊。”

张盱脸一沉,怒道“要你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副将不敢再说话,转身离去。

张盱眼中浮现出二百匹竣马,不禁微微笑着,他转身入了营。见迷吾坐在席中,用手撑住下巴,默然不语,似乎有些彷徨,遂道“老弟既说酒好,为什么不饮酒?”

“大哥,弟有一事不明,郁结在心,故满脸愁容。”

“老弟说来听听?”

“大哥,你也知道,我们羌种颇多,怕有十余支。一直来,白马羌屡屡欺负我先零羌,前不久,白马羌派人到我部落,口口声声说我族人杀了他们的人,要我交出凶手,否则,便要将我绑起来,去见他们的渠帅,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张盱哈哈大笑“这有何难!将白马羌人一刀斩了,然后带上几百勇士,假装去交凶手。到了白马羌地,其羌渠帅必然相迎,那时再突然发作,杀了那渠帅,以迅雷之势,再横扫白马羌,那时,还怕白马羌不服吗?”

迷吾大喜,道“大哥足智多谋,不愧为一郡之主!来,弟敬你一杯!”说完,一仰首,便将酒一口喝完。突然,他捂着肚子,叫道“啊哟,肚子痛!大哥,我方便一下。”也不待张盱同意,冲了出去。

迷吾出来,在营中转了几圈,见汉兵三三两两,窃窃私语,乱不成军,且兵器生锈,马匹消瘦,心想“汉兵原是这样,倒也用不着害怕!我若占了陇西,固守边境,统一诸羌,也不失为一国之主!”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