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想想(2 / 3)

雕花软轿的锦垫上,苍白的指尖捏着帕子轻轻咳嗽,绣着金线的裙裾下,藏着几包续命的药包。她透过轿帘缝隙,望见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玄衣侍卫,腰间寒刃映着日光,如他眼中从未熄灭的炽热。

谢砚秋握紧缰绳,目光始终落在那顶垂着流苏的轿子上。自十二岁那年,他被选入沈府做贴身侍卫,便将少女孱弱的身影刻进了骨血。记得初遇时,沈明玥正伏在回廊上画蝶,苍白的面容被夕阳镀上金边,咳血时染红的绢帕落在他脚边,从此他的命,就和那抹血色纠缠在了一起。

“少爷,该启程了。”老管家的声音打断思绪。沈明玥要嫁的,是镇守边疆的镇北王次子,这场联姻是沈家为延续百年荣耀的筹码。谢砚秋看着沈明玥被搀扶着上了婚车,嫁衣上的珍珠刺得他眼眶生疼。当迎亲队伍行至城门时,他的手按在剑柄上微微发抖——只要抽出这把剑,他就能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最终,他只是目送婚车消失在漫天柳絮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年后,边塞传来噩耗。沈明玥因难产血崩而亡,连同腹中胎儿,都化作了冰冷的棺木。谢砚秋跪在王府灵堂外,暴雨浇透了他的衣衫。他听见沈明玥的乳母哭着说,她在临终前攥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唤着“阿砚”。

那夜,谢砚秋偷走了沈明玥的一缕青丝,埋在城外的桃树下。他辞去侍卫之职,在坟前搭了间茅草屋,每日擦拭那把从未出鞘的寒刃。春去秋来,坟头的青草黄了又绿,他却固执地守着那座孤坟,拒绝了所有说媒的人。

十年后的深秋,朝廷派人来请谢砚秋出山,说边关告急,唯有他的剑法能解危局。谢砚秋望着坟头摇曳的白菊,轻轻抚过墓碑上的名字:“玥儿,他们说我是国之利刃,可这把刀,早在你走的那天就钝了。”

他最终没有离开。直到临终前,谢砚秋蜷缩在坟前的草席上,恍惚又看见十二岁那年的洛城,回廊下画蝶的少女转过头,冲他露出一个苍白却灿烂的笑容。他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一把冰冷的黄土。

多年后,洛城的老人们仍会说起那个痴傻的侍卫,说他用一生,在坟前守着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春梦。而那把寒刃,终究没有斩破世俗的枷锁,只在岁月里,慢慢锈成了一曲无声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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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手札 | 从晨光到暮色,我的四季只认她这朵人间绝色

「初见时,她是撞碎星河的第一束光」

那年暮春,她蹲在巷口逗弄流浪猫,白裙沾了点泥星子,却笑得比檐角风铃还清脆。我捧着刚买的糖画路过,看她指尖蹭到猫咪胡须时,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忽然就懂了“一眼万年”不是酸文,是心脏漏跳半拍时,连空气都裹着桃花香。后来她总笑我初见时像个呆瓜,攥着条鲤鱼糖画站了半刻钟,其实她不知道,我攥住的是往后余生的线索。

「她连皱眉都像幅画,却偏要做我的烟火气」

我这人生性冷,唯独在她面前成了黏人精。记得她第一次给我煮面,裹着我的旧衬衫在厨房手忙脚乱,蛋清溅到围裙上,却举着锅铲得意洋洋:“你看!没糊!”我凑过去闻见她发间的栀子香,比面汤还暖。后来她身体弱,总被我念叨少碰凉水,可每次我晚归,总能看见餐桌上温着的汤,她趴在桌边睡着,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扇子的影——这人间烟火,从来不是灶台的热气,是她在的每个角落。

「世人说门当户对,我只认她是命定的唯一」

家族曾劝我娶世家女,说她性子太软撑不起门楣。我只把她送我的荷包攥在掌心——那是她熬夜绣的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却在我打马归来时,第一个从人群里冲出来,递上浸着薄荷香的帕子。“他们说你该配更好的。”有次她靠在我肩头小声说。我捏了捏她的脸:“这世上最好的,就是你冲我笑时,眼里落满的星光。”门第富贵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