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1章 赤红魔晓(26)(2 / 10)

的薄膜逐渐变得透明。阿砚这才看清,每个卵鞘里的影子都在慢慢舒展,不是小蛇,也不是星图,而是些微型的人形——它们有头有手,只是四肢的比例有些奇怪,手指和脚趾都像树枝一样往两边岔开,头顶还长着两根细长的触角,触角顶端亮着和飞虫翅膀一样的星点。当第一个人形从卵鞘里爬出来时,阿砚的怀表突然停止了嗡鸣,表盘上的细痕开始愈合,那些银色的液体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流,在皮肤下游动时,留下转瞬即逝的光轨。

“你们是守雾人?”阿砚想起羊皮卷上的插画——画中那些长着触角的人形正站在星轨上,手里举着和他的铜匣子相似的容器,容器里流出的雾气在星空中织成网。插画的旁边写着行褪色的小字:“雾起则星移,人醒则网张”。他试着伸出手,最前面的那个人形犹豫了一下,用分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指尖,触感冰凉,像摸着块刚从雪地里捡来的玉。就在接触的瞬间,阿砚的视野突然被拉得很远,无数个旋转的星图在眼前炸开,每个星图里都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有的在谷里收集雾水,有的在木屋前修补怀表,有的正站在竹树下和人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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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虫的频率突然加快,所有的人形都抬起头,触角顶端的星点开始闪烁。阿砚听见雾里传来织布机的声音,比三年前那次更清晰,像是就在耳边。他转头看向崖壁,发现那些暗红色的线正在快速编织,已经能看出大致的形状——是张巨大的网,网眼的大小刚好能让那些人形穿过去,网线的节点上挂着些发光的东西,近看才发现是无数个缩小的怀表,每个怀表的指针都停在三点零七分,表盘上的细痕组成了完整的星图。

第一个人形顺着阿砚的裤腿爬上来,停在他的肩膀上,触角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一股信息流突然涌进脑海,不是文字,也不是图像,而是些纯粹的感觉——寒冷的星核在旋转,雾气里藏着未诞生的星系,怀表的齿轮其实是某颗恒星的轨道投影。阿砚突然明白,这三年来他在谷里收集的不是雾水,而是凝固的星光;羊皮卷上的星轨不是记录,而是某种邀请函;就连那间木屋,也不是普通的建筑,而是星轨在地面上的锚点,每当午夜三点零七分,就会有新的星图从锚点里渗出来,顺着木纹往该去的地方走。

更多的人形从卵鞘里爬出来,顺着竹树的根须往崖壁的方向移动。它们的动作很轻,踩在落叶上没有声音,只有触角顶端的星点在雾里连成线,像有人在黑暗中用荧光笔描出星轨的走向。阿砚的怀表开始重新转动,指针划过三点零七分的位置时,没有再划出细痕,反而在表盘上留下道金色的光轨,光轨逐渐扩散,把整个表盘都变成了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的齿轮正在和远处的星图同步旋转。

他跟着人形往崖壁走,铜匣子里的细沙突然全部飞了出来,在雾中组成个巨大的符号——那符号和木屋墙缝里的星轨环完全一致,只是中间多了个正在跳动的光点,像颗微型的心脏在收缩扩张。当光点收缩到最小时,崖壁上的网突然亮了起来,网线里的怀表开始转动,发出的滴答声在谷里回荡,形成某种奇特的韵律。阿砚的心脏跟着那韵律跳动,每次收缩都能感觉到血管里的银色液体在共鸣,像有无数颗星星在血液里旋转。

最前面的人形已经爬到了网上,顺着网线往最高的节点爬去。它的触角碰了碰节点上的怀表,怀表立刻炸开,化作漫天的星尘,星尘落在网上,竟开始生根发芽,长出些透明的叶片,叶片上结着和卵鞘一样的果实。阿砚这才注意到,网的每个节点都对应着天空中的一颗恒星,当某颗恒星的光到达地球时,对应的节点就会亮起,而那些人形,其实是恒星派来的信使,负责在雾起时修补网的漏洞,让星光能顺着网线流进谷里,再通过卵鞘转化成新的星图。

他的铜匣子突然变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