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色的茅草,墙面上画满了暗红色的符号,像是用鲜血画成的。村口竖着根歪脖子树,树枝上挂着十几个干瘪的人头,人头的眼睛都被挖掉了,空洞洞地对着沼泽深处,嘴里塞着黄色的符纸。
“陈家村的规矩,进门前得‘净眼’。”汉子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浑浊的液体,“把这个抹在眼皮上,能看见‘该看的’,挡住‘不该看的’。”
林秋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液体抹在眼皮上。冰凉的触感过后,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土屋的墙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那些符号在液体里扭曲蠕动;歪脖子树上的人头睁开了眼,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一团蠕动的蛆虫;村口的空地上,站着个穿黑袍的老妇人,她的脸被兜帽遮住,手里拄着根用人骨做的拐杖,拐杖顶端镶嵌着颗浑浊的眼球——那眼球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观尸婆。”汉子把尸体放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个礼,“带了新的锁魂扣,还有新鲜的尸油。”
观尸婆没有说话,只是用拐杖指了指林秋石。那颗镶嵌的眼球突然转动,林秋石感觉自己的大脑像被针扎了一下,无数混乱的画面涌进来:精神病院的墙壁后藏着具腐烂的尸体,护士站的抽屉里摆满了带血的手术刀,院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锁着一件绣着绿花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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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观尸婆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这锁魂扣缠了‘医院’的气,有点麻烦。得用‘活祭’当药引,光靠尸油不够。”
林秋石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是活祭?”
观尸婆的兜帽动了动,像是在笑:“就是还没断气的锁魂扣。你看那边。”
林秋石顺着她的拐杖看向村尾的土屋。土屋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把手术刀,刀尖滴着血。手术台上躺着个人,手脚被铁链绑着,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和他一样的束缚带。
那个人影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精神病院的院长。院长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手里的手术刀在空中划了个圈,刀尖指向林秋石的方向。
“他在等你呢。”观尸婆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你是第13个‘活祭’,凑齐13个,‘医院’就能从土里爬出来了。到时候啊,这乱葬泽、这陈家村,都得变成它的养料。”
汉子突然举起手里的桃木钉,钉尖对准林秋石的胸口:“对不住了兄弟,我女儿的锁魂扣还等着解呢。观尸婆说,只要献了活祭,她就肯出手。”
林秋石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脚下的黑泥缠住。他看着汉子眼中的疯狂,看着观尸婆那颗转动的眼球,看着村尾窗户里院长的笑脸,突然想起精神病院墙上的标语:“正视幻觉,才能获得新生。”
难道所谓的“幻觉”,才是真实?所谓的“正常”,反而是陷阱?
桃木钉刺来的瞬间,林秋石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溅在手腕的锁魂扣上。金属搭扣突然发出红光,束缚带像活物一样收紧,勒得他几乎窒息。但与此同时,他的眼前浮现出另一幅画面:乱葬泽的深处,有座沉入泥底的石碑,碑上刻着“生人勿进”四个大字,字缝里渗出的不是黑泥,而是鲜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的颜色,和他舌尖的血一模一样。
“有意思。”观尸婆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惊讶,“你的锁魂扣……自己醒了。”
汉子的桃木钉停在半空,他的脸突然变得扭曲,眼睛里渗出黑泥:“不……不对……我女儿早就死了……是‘它’骗了我……”
他抱着头倒在泥里,身体迅速被黑泥吞噬,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观尸婆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那颗镶嵌的眼球突然爆裂开,黑色的汁液溅了林秋石一脸。
“看来‘医院’比我想的急。”观尸婆的兜帽彻底落下,露出一张没有皮肤的脸,肌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