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妊乔的神魂受损后，无法触发五通之术，但是，当她将身心全部倾注到这座诛仙剑阵上时，竟然看到了司空云冰的记忆。原来在那场仙魔大战之中，没有真正的赢家，是非对错早已分辨不清了……

她若是司空云冰，当初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妊乔就算能够体会到司空云冰心中的那份绝望和痛苦，明白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而是想要伸张天道大义！但最后，却以整个仙界的覆灭和六道众生的安危为代价！关于这一点，妊乔无法认同！

说起来，那位天帝也是九天任女的父亲，九天任女姒与女魃也算是跨越了数万载的亲姐妹，自己是九天任女的一丝神魂所化，赢勾又是女魃和战神无伤的孩子，这样一来二去……自己岂不成了赢勾的亲姨母？

妊乔抬起头向不远处的赢勾看去，目光里透着一丝慈爱……

察觉到了妊乔的视线，赢勾也转过头与妊乔对视，跟妊乔眼中的慈爱不同，他的眼底隐藏着深深的依恋之情。

仍在诛仙剑阵中挣扎的司空云冰看了看妊乔，又顺着她的视线打量了赢勾一眼，冷眸微嗔，道“你们二人在本尊面前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

妊乔听见司空云冰这么说，忙收回了视线，道“司空云冰！我可以理解你当初做出的选择，甚至可以原谅你杀了……呃……那位天帝！可如今，那位天帝陨落了，仙界也不知所踪，你为何还要与魔宗的那些人为伍，致使三界六道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之中？”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仙界的气数已绝……”

妊乔急急地打断了司空云冰，抢声道“不！并没有！我见到了翠玉宫的楮实仙师、重楼仙师以及一位真正的一品仙人……仙界还没有亡！”

“翠玉宫是独立于三界之外的一处所在，就算翠玉宫还存在于世，也说明不了什么！六千年前仙魔大战之时，仙界崩塌成碎片，灰飞烟灭，是本尊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那通天建木呢？找到了通天建木，是不是就可以寻到仙界的踪迹？”

司空云冰挥动着手中的冰魄剑斩断了一波剑雨，圆睁双目看向妊乔，道“通天建木？你知道通天建木的下落？”

妊乔双唇紧珉，微微摇了摇头。

她的确不知道通天建木的下落，只是心中猜测这件事与巨木一族脱不了干系，只要她能重返冥界，去迷榖老儿的空间结界中走一遭，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司空云冰冷哼了一声，道“就算你寻到了通天建木，通天建木应该也被损毁了！不久的将来，魔宗将一统天下，成为三界的大主宰！”

妊乔冷冷一笑，道“好一个大主宰！只怕到那时消失的就不只是仙界了，连整个三界六道都会跟着崩塌覆灭……”

“你说什么？”司空云冰剑眉紧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

妊乔眯着眼睛看向司空云冰，道“怎么……你们费了那么大力气想要得到乾坤古鼎的残片，却不知道乾坤古鼎的预示么？魔君犹强行撕开了无间地狱的空间结界，导致三界六道的空间变得极不稳定，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崩塌了！如今，末世之象已现……你还准备继续为虎傅翼么？”

司空云冰那双冷眸里现出了一抹挣扎之色，他审度地看向妊乔。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仙界盛极而衰是必然的结果，司空云冰只不过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哪怕是魔宗统治三界，也不过几万载的时间，几万载……只是弹指一挥间，到那时，仙界将重新崛起！

但若是此女所言为真，是自己的过失造成了三界六道的崩塌，那自己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这也违背了他的初衷！

难道此女真是可以逆转乾坤的那个人么？连雷公锤和诛仙剑阵这样的重宝都甘愿被她驱使……司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