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吃不喝的——
这究竟是在闹些什么,他究竟是想等些什么?
夷姑只觉实在荒唐。
夷姑的话语让榻上的狐迦乐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啊。
他如何要这般麻烦,在这枯等一个心里没他的混蛋陈人。
他从来就不是那般喜欢等待,喜欢被挑选之人。
可除了等,除了等待被选择,他又能如何。
他遇她太晚,在她心里的位置远远比不过另一个人。
这他都认了。
甚至他都已经差不多接受她日后可能怎么都放不下那个阿林,即便他再回凉州找她,也依旧要面对她无法舍弃那阿林的事。
可认了,不代表就不会不甘了。
他知道他比不过。
可他就是想,就是想她选自己一次。
或许只占据了很小很小的一块位置。
可是他想要看到,自己也是在那混蛋心里占了一点位置的。
哪怕是被挤在一个芝麻大点的旮沓角落里,靠着捡拾另一个人拥有太多而不慎漏下来一点爱而活。
她都快把他吃干抹净得连渣都不剩了。
如今却也没明确与他说过一句欢喜。
说着往后会对他好的。
不出两日就叫他做小。
她心里当真有他吗?
狐迦乐还是头一回这样陷在一个问题里,执拗地想要寻求答案,执拗地想要得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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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看她选自己一次。
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有一刻真心在意自己。
即便是用这样幼稚儿戏的手段。
……
可事实是,这样幼稚儿戏的手段,也是最为直观有效的手段。
那个他寻觅不到的答案,如今已摆在他的面前。
见他久久没有答话,门口的夷姑也皱起了眉。
半晌,她也不再询问有关那陈人的事,而是说起正事:“城中阻碍已尽数清除,殿下若想,最快今夜便能启程。”
狐迦乐已失踪数月,再晚回国一日,回国后的处境便会愈发艰难。
况且国内已经有人知道狐迦乐身在凉州,多在这城里耽搁一日,狐迦乐便多一分性命之忧。
如今自然是越快启程越好。
夷姑正想说不若今夜便走,视线一转落在狐迦乐腰间,眉头顿时又挤了挤。
“殿下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方才还未曾注意到,如今才发现,狐迦乐腰侧一片暗色痕迹,显然是那伤口又开裂渗血了。
他们要回国,得穿过大陈与西域间的一大片沙漠,这一路路途遥远,狐迦乐的伤势若不能控制在一个较为稳定的状态,是没法上路的。
看到那一片深色痕迹,夷姑也摇了摇头,“罢了,且等殿下伤口好些了再——”
“不必了。”
出乎意料的,一直未曾开口的狐迦乐忽而出声打断了夷姑的话。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久未进水的干涩,分辨不出喜怒,唯有平淡:“准备车马,今夜启程。”
夷姑微顿,片刻,她想起什么,目光微移,只见地面上刚刚将整个房间照亮的橙红暮光,此刻已然黯淡。
注目间,就连地上那最后一点光亮都彻底暗去了。
屋外已不见夕阳。
太阳下山了。
他不必再等了。
狐迦乐抬手挥落桌上那盏油灯,火光刚欲蔓延,一脚踏过,踩灭灯芯,房间里便彻底没了光。
夷姑侧身避让。
待狐迦乐自身前走过,夷姑才缓缓抬头。
静看了一会狐迦乐远去的身影,夷姑转头看向房间。
她慢慢来到狐迦乐刚刚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