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我被苏军俘虏9.苏军审讯(2 / 3)

诗意的情感 纪实 4087 字 2020-05-02

和妈妈。’

主审就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想回答。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名字。

主审又问,‘你多大年龄了?你这么小的年龄就当了兵,是被人强迫的吧?’

我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当他是在跟木头人说话。

‘你在哪个单位,单位里有多少人?’

这可是属于军事机密,打死我也不能说。我嘴巴闭得很紧,毫无表情地与主审对视着。

主审见我昂着头,啥话也不说,对旁边的军人说了一通话,然后,把桌上的皮包一收拾,起身走了。我想他们肯定会动用刑具来逼我回答。可是,那个翻译竟对我说,‘审讯结束,回医院。’我大梦初醒一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他们那么远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几句话?

回到医院,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心想哪天战友或是别人问起我苏军在审讯时都问了你哪些话?我该如何回答?我要是如实说来,他们肯定会不相信,甚至会对我有怀疑,以为我不肯说实话,想有所隐瞒。

那天,我绝食了,要求能见一下我的那三名战友。自从从列车上下来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现在我可以下地走动了,很想能见见他们。可是,苏联人对我说他们三人因伤病过重,已不治身亡。我不相信,说他们在欺骗我。可翻译对我说,由于裴映章的脖子被贯穿,伤势过重,没等列车到站就已经没了气息。景长雄是脑部重伤,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到了医院的第二天就死了。温记者伤势严重,拒绝治疗,临终前还喊着‘打倒苏修,打倒新沙皇!’‘万岁,万万岁!’的口号。我不知道翻译对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三人确实已经牺牲了。

和我一起被俘的战友都牺牲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一连哭了三天。可不,在其他三位战友都牺牲后,我再继续活着就是一种耻辱。这些天里我常常睡不着觉,反反复复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死去?

苏联人给我做了一个手术,把我嘴边的那块弹片取了出来。手术之后,我一连两三天处在昏迷一般的沉睡之中,大脑中一直混混沌沌,冥冥隐隐,有时觉得自己还在活着,有时就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由于我脸颊上和嘴角处都受了伤,嘴角处刚做过手术,而脸颊与鼻子间还有一块弹片在肉里面,我的脸部肿得很高,痛得要命,常常扰得我大脑死命地跳着痛。我的右胸被子弹贯穿,伤口严重感染,疼痛得让我浑身颤。我的伤势还非常地严重,我依然在生死线挣扎着。可这种挣扎太痛苦,太受罪,又太没有希望。

我渴望着死去,因为我不想忍受这种煎熬般的痛苦;因为我一旦战胜了这种伤痛的痛苦,而以后人生的痛苦又该让我如何面对?

我想起了让我看过的那些苏联报纸上的照片,那些照片一直让我感到极大的羞辱与不安。这次参加铁列克提战斗的,光是我们商丘柘城县的新兵老乡就有38人,而在无名高地上牺牲的新兵老乡就有8人。可唯独只有我一人被苏军俘虏。

作为军人,特别是中人,被敌人俘虏,这该是一件多么让人不可思议和不寒而栗的事?

记得在上小学时,一次去中学去找我表哥。学校刚好在批斗一名分子。那分子是一个5o多岁的干瘦老头。瘦老头被五花大绑着押在主席台的土台子上,头上戴着一个用白纸做的高帽子,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投敌变节,背叛革命。

当时,一名戴着红卫兵袖标的高中学生正在言,揭露他投敌变节的罪行。等那学生完言,主持会议的红卫兵负责人就质问瘦老头出卖了多少革命同志。瘦老头用向他老人家誓的口气回答说,他当时只写了自白书,表示自愿脱离,但绝对没有出卖过任何人。红卫兵主持人说他顽固不化,不肯低头认罪,便飞起一脚踹在了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