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我们的车还停在小区的角落空地,干巴人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厮杀起来了,一股浓郁的涩味蔓延开来。
“我去了,关门!快关门!”
我压低声音冲光头叫道,他赶紧合拢了原本来用透气的门缝。
瘤鬼原本也是知道疼的,它被干巴人撕扯脖子的时候疼得嘶喊一声,但很快就叫不出来了。
干巴人也不吃,它光祸害,仰头扯出一截子脆生生的喉管以后瘤鬼就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它挣扎着和干巴人厮打起来,但基本处于被压着打的,伸一次胳膊至少多挨三口。
淡红色的粘液喷溅地到处都是,原本还是黄绿色的干巴人都被挂上了一层淡红色。
我没有一丁点儿拦着的想法,瘤鬼连话都说不好了,那还有什么价值?
此时车厢密闭,那股奇异的涩味浓郁到了极致竟然夹杂着腐臭,后座上两个非人类撕得四肢纷飞,我却在混乱中看到一根细细的红柳枝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我意外地看向刘红,这姐妹儿就饿成这样?
此时的刘红眼神有点儿直愣,就像见着木天蓼的猫一样,我眼睁睁看着她的红柳枝突然从瘤鬼脑袋后头窜出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瘤鬼的脑袋里。
“我靠,不好!”
我回头一把就将愣在一边的崔妤扯了过来,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把小刀,我用自己的手包住她的手,用力往瘤鬼身上攮过去。
“快捅啊!晚了它就死了!”
崔妤只被拽着捅了一下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即便是我不使劲儿都能感觉到那刀子捅到瘤鬼身上有多狠,我的手沾满了粘液,每一下几乎都能陷进它的血肉里。
我紧紧把住崔妤的手,手指头并得严严实实,我不怕瘤鬼的血,但崔妤不行,就她心里这个狠劲儿,等瘤鬼死了她的手也该废了。
此时的瘤鬼被堵在后座一角,头上插着刘红的红柳枝,身上还趴着一个干巴人不断撕咬着,胸口更是让崔妤捅得像马蜂窝。
它退无可退,没有一丁点儿逃生的希望,两只手抱着脑袋,连痛呼的能力都没有。
绝望间,它用恍惚的双眼看向眼前共同生活了多年的崔妤,试图双手合十求求她,我瞬间打开了它的手。
它的死就是它现在最大的价值。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是十几分钟,车身不断摇晃着,外头的杨思佳和戴云开急得围着车乱转。
别看干巴人和崔妤声势浩大,但我猜最终让瘤鬼死去的应该还是刘红,瘤鬼的生机肉眼可见地流逝着,它的挣扎逐渐无力,等头上的红柳枝被轻轻拔出,它也彻底不动了。
崔妤还没收手,她咬着牙一下一下捅着瘤鬼的胸膛,嘴唇都咬出了血。
直到干巴人从瘤鬼身上爬了下来,然后安静地钻回自己的麻袋里坐着,崔妤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松开了自己的手,好在崔妤的手还算干净,没受什么伤。
“噗”地一声,她亲手拔出那把不太趁手的小刀,然后脱力地跌坐在地上。
死去的瘤鬼像烂肉一样瘫在角落里,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已经灰暗了,它摧毁了两个家庭,竟然死的这么草率、轻易,看来不论是谁,在死亡面前都是一样脆弱。
观众组的郑义从前头翻出湿巾递给我,而光头佝着腰在手套箱上,把挡风玻璃挡得严严实实,他一看屠杀结束了,就试图缓解肃杀的气氛。
“孙天齐到底是没赶上诶,不过等人家来了可以鞭个尸。”
没人理他。
崔妤坐在地上喘着气,显然还没缓过来,这时我发现刘红手上也溅到了一些粘液,不过她和我一样,没有任何不适。
正好,我把手里的湿巾分给她。
“擦车吧。”
刘红像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