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一人,回到了洞府深处,曾与孔宣共同种下的那株白兰花早已枯萎。
她不再流泪,眼中也不再有悲恸,只有深不见底的沉寂。
她开始修炼,以血祭毒,以骨融丝,以念喂魂,夜以继日,不眠不休。
她的毒越来越强,强到万虫惧她、万妖避她,强到那座谷底的封神锁链,都在她心绪波动时寸寸崩碎。
从此,她再无情。
她的毒,也再不留情。
她不再信男人。
不再信誓言。
不再信温柔。
智者不入爱河,她觉得她是智者,所以她不入爱河!
临尘谷之外,无数修士妖魔误入,魂体俱灭,无一生还。
她化身幽冥之主,毒雾弥天,神鬼不渡。
只有偶尔,在她独自坐于谷中枯树下时,会翻开那一卷早已泛黄的竹简,上面刻着曾经他为她写下的两行字:
“吾之心灯,不灭于夜;吾之誓言,不负于尘。”
她轻轻一笑,却已笑不出声。
那一滴泪,凝于睫毛,再未落下。
九幽绛池,氤氲着浓郁的灵雾与毒瘴交织而成的苍紫色雾气,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丝丝凉意与危险的甜腥味。
这是天然的蛛族圣地。
蛛族世代隐居于此,唯有最核心的禁地,才会显现那织天覆地的蛛网法阵。
只可惜曾经的一场意外,这所谓的蛛族世代早就十不存一。
如今,这织天之网的中心,却静静悬坐着一道风情万种的身影。
那是一位熟韵十足的女子,形如妖娆的梦魇。
她的面容依旧保有青年时的艳丽,却在眼角眉梢多了些许细纹,非但没有削弱她的魅力,反倒像是利刃经过岁月打磨后更添锋锐。
那双狭长的凤眼斜挑着,眼神半是慵懒半是挑逗,仿佛一眼便能让人沉沦。
她的嘴唇涂得极艳,一种介于深紫与绛红之间的妖异颜色,在灵雾中更显浓烈,似妖花初绽,红得滴血。
她并未刻意遮掩身段,只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蛛纹纱衣,仿若用灵丝随意缠绕,既遮非遮,反倒更撩人心魄。那身形不是少女的纤细,而是成熟女子的沉淀之美。
腰如水柳,臀如熟桃,浑身每一寸皆带着岁月凝练出的风情,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惑。
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根青铜长杆烟管,烟管尾部雕刻着九头异蛇缠绕,烟雾袅袅升起,混着她吐出的烟圈,使整张面庞若隐若现,越发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媛儿,这……”
此刻刚带着蛛媛儿从心劫中归来的侯烨,眼前景象让他一时语塞。
虽已耳闻蛛族祖灵皇天毒母可以化人传说,但真正见到时,还是不免一愣。
和刚刚在外面见到的那只庞大的巨型蜘蛛不同。
此刻侯烨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一瞬,视线落在那张妖艳面庞上,再顺着那流云般的曲线滑下,最终定格在那张似笑非笑、满是警惕的眼神里。
“这位……不会就是那老蜘蛛吧?”侯烨挠头道,语气里满是微妙的困惑与调侃。
“啪!”
蛛媛儿抬手锤了他一下,嗔怒地道:“你看够没有!这是我蛛族老祖,你好歹礼貌点。”
“好好好,不看了不看了。”侯烨赶忙举手作投降状,嘴角却仍忍不住牵起几分笑意。
而蛛网上的皇天毒母缓缓睁开双眼,眸光如蛇般游曳不定。
“你这小泼猴,看够了么?”她吐出一口安神雾,声音慵懒如绸缎,带着一丝疲惫和漠然,
“也亏你还有胆子直盯着本尊……”
随后看着侯烨牵着蛛媛儿的手。
“啧,比那只孔雀倒是强点。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