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沙哑,几乎破碎:“阿璃……我……还可以……保护你……”
阿璃听到这句话,心底竟然没有丝毫感动,反而愈发不耐烦。
她娇声喝道:“小陈,快杀了她!我不许她再挡在我和同哥哥之间!”
夜幕沉沉,战火的余焰还在远处的天空中翻腾,琢城的空气里夹杂着血腥与焦灼的气息。
朱裕同端坐在破败的大厅一侧,他额头布满了冷汗,正全力压制体内阴阳合欢散的药力,呼吸紊乱,仿佛随时可能被彻底吞没。
阿璃却像疯了一般,依旧在朱裕同身边撒娇,酥胸紧紧压在他的手臂上,眼神妩媚,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媚笑。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温柔乡中,丝毫不在意此刻的局势。
而另一边,死士陈正与秦月柔对峙。
他满脸冷汗,胸膛急剧起伏,眼底闪烁着一抹坚定的光芒。
“阿璃……”他听到那女子虚弱却又勾魂的呼唤,心头陡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是他无数次梦里都不敢奢望的声音,此刻真实地从她口中传出。
他喉咙一紧,几乎热泪盈眶。
可他知道,她喊自己的时候,眼底没有任何温情,只有一种命令般的驱使。
“我不能倒下。”死士陈低声喃喃,声音带着颤抖,
“如果我倒下了,还有谁能护她周全?”
他眼前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左府幽暗的石室里,那位被誉为最强的秦总管曾冷冷地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悯:“幺,你们这些残缺之人,最忌讳的,便是入情海。情之一字,害人最深。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当时的他低眉顺眼,不敢多言,可心底的执念却早已生根发芽。
阿璃的一个眼神,一次随意的微笑,便足以让他甘愿赴死。
秦总管似乎早已预见他会有今日,在离去前,竟悄然将一门功法留给了他——《残阳葵典》。
这门功法霸烈异常,专为他们这些阉割之人所创,修炼到极致可燃烧精血,换取短暂的绝世之力。
但秦总管留下的,也不过是残篇,仅有两重可供他领悟。
“无根步……阴蚕手……”死士陈喃喃,仿佛在念诵自己的死诀。
他缓缓掏出一根金针,冷光映照在他苍白的面庞上。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却毫不迟疑。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金针刺入会阴穴的瞬间,他全身剧烈一颤,体内似有滔天烈焰与无尽阴寒同时炸裂开来!
经脉扭曲,血脉逆行,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空气骤然一冷,仿佛连周遭的火光都被抽走了几分。
死士陈的身影猛地低伏,双腿并拢,贴地而行,如鬼魅般滑出数丈,快得几乎无声无息。
那正是《无根步》!他的动作就像是飘忽不定的影子,没有丝毫重量感,连秦月柔都皱起了眉头,感受不到他脚步的落点。
紧接着,他十指微张,手掌苍白如骨,指尖泛着森冷的青光。
那是《阴蚕手》!指尖流转的阴寒气息,让空气中隐隐传来蚕鸣般的低音,仿佛无数幽魂在呜咽。
“呵……”秦月柔冷哼一声,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霓裳剑微微一颤,剑身霞光荡漾,仿佛有流光飞舞,照亮了这片昏暗的大厅。她轻声喃道:“负隅顽抗,不过螳臂挡车。”
死士陈却像是没有听见,眼底只有一个方向——阿璃。
他要守护她,不惜一切代价!
“阿璃!你退后,我来挡住她!”
他嘶吼着,声音沙哑,仿佛撕裂了喉咙。体内燃烧的精血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可他咬牙坚持着,身影一次次扑向秦月柔,爪影密布,如同千万道阴影缠绕在空气中。
阿璃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