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暖黄的灯光漫过堆叠的戏服箱,东哥陷在旧沙发里指尖划着屏幕,零星的喧闹声从帘子外飘进来。幻音的脚步声像轻快的鼓点由远及近,猛地停在他面前时带起一阵风,额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颊,鼻尖还沾着细密的水珠。
\"东哥!\"她弯着腰喘气,声音里裹着夏末特有的热意,\"今晚我们去楼顶上看星星好不好?天气预报说云少。\"
东哥抬眼时,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他伸手替她把汗湿的刘海捋上去,指腹触到滚烫的皮肤:\"听你的。\"拇指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看你跑得满头汗,慢点喘。\"
幻音立刻直起身子,眼睛亮得像揉进了碎星:\"就知道东哥最好!\"她攥着东哥的袖子轻轻晃,身后的马尾辫随着动作扫过沙发扶手,带起一缕洗发水的清香。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清晰,混着远处隐约的叫好声,在闷热的空气里酿出几分期待的甜。东哥无奈地笑了笑,手上却依旧动作轻柔地给幻音剥着橘子,“没办法,谁让幻音是我自己找的女人呢,不宠她宠谁。”语气里满是宠溺。幻音则微微扬着下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也不说话,只是眼神扫过东哥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这时大林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打趣道:“还是幻音你有办法,能镇住东哥,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了。”
东哥闻言,瞪了大林一眼,“就你话多。”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责备。幻音接过东哥递来的橘子瓣,慢悠悠地吃着,看向大林,挑眉道:“怎么,不服?”大林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是佩服。”傍晚的老巷被炭火熏得暖融融的,烧烤摊的铁皮棚下,几串滋滋冒油的腰子正蜷着边儿。烧饼叼着半串烤筋,油星子溅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他也不在意,冲对面正给幻音剥毛豆的男人挤了挤眼:“说真的东哥,当年你还没认识幻音那会儿,我们背地里都叫你‘社会东’——记得不?穿件黑皮衣,拉链拉到顶,走哪儿都揣着个没贴标的打火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有回二柱子喝多了撞你一下,你就那么瞥他一眼,吓得他酒立马醒了,愣是站那儿赔了半小时不是。”
东哥捏毛豆的手顿了顿,指尖沾着点豆豆的绒毛。他没抬头,只挑了挑眉,手里的毛豆“啪”地裂开道缝,嫩绿水灵的豆仁滚进幻音面前的小碟里:“哦?那现在呢?我就不一样了?”
幻音正拿纸巾擦他沾了豆绿的指节,闻言“噗嗤”笑出声,指尖轻轻拍了下他手背:“少在这儿吓唬人,快把毛豆给我。”她声音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糖包,尾音还带着点江南口音的糯。
旁边啃鸡翅的老三差点被骨头卡着,捶着胸口笑:“东哥你就别装了!刚才谁给嫂子挑香菜挑得比绣花都仔细?当年‘社会东’哪干过这活儿?”
东哥没反驳,只是把剥好的一小碟毛豆往幻音面前推了推,指尖不经意蹭过她手腕,幻音瑟缩了一下,耳尖悄悄红了。他这才抬眼,目光扫过棚下几个勾肩搭背的兄弟,以前那双总像淬着冰的眼,此刻被炭火映得暖黄,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些:“不一样就不一样呗。”
烧饼啃完最后一口烤筋,把签子往啤酒箱上一插,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的,还是嫂子厉害。以前咱们见东哥跟见阎王似的,现在……”他指了指东哥正给幻音吹凉的冰啤酒,“你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哪还有半点当年拎着钢管追三条街的狠劲儿?”
幻音抿着啤酒笑,泡沫沾在嘴角,东哥伸手替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少胡说。”他低声斥了句,眼底却盛着化不开的温柔,“当年那是不懂事。”
铁皮棚外的风卷着桂花香飘进来,混着炭火和孜然的味儿。谁也没再提“社会东”的事,只有烤串的老杨头眯着眼添炭,嘟囔了句:“还是现在好,以前这小子来,我总怕他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