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 一百四十一、技不如人(1 / 3)

“将军可否同本殿手棋一盘。”

“下官棋艺不精,恐是难当同殿下手棋一盘。”虽说下棋如行军打仗,更能从一盘棋局中看出对方的路数与性子。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有时候就连执棋人都不知自己到底是身在棋盘中厮杀从围,还是自己本身就是一枚棋子。

“将军何必妄自菲薄,何况这棋都还未下,将军所言实在是过早了些,或是将军不屑与本殿切磋。”崔元霖却是就不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目光穿过试图挡在彼此二人中间之人,目光灼灼,满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今日这一盘棋,恐是不能善了。可是她不喜做的事,除了那俩位外,她还不曾委屈过自己半分。

何当离双手怀胸而抱,不言不答,竟是打算将这无言蔓延而下。

周围正在棋盘下厮杀对弈,或是观棋不语真君子之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无疑是一行四人中的气质与相貌实在是过于扎眼,简直到了令人难以忽视的地步,特别是其中一位色若春花,濯濯如春月柳的朱槿红袍青年。不正是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名生大噪的虎威将军嘛。

一旁的苏言面色早已是压抑不住的面色难看,此刻紧拉着何当离的手。似乎连对方的身份都不再意了,直接撩袍坐下,冷笑道;“既是殿下想下棋,正好下官虽说学艺不精,当尚能入眼。不知可否有幸能同殿下博弈一回。”博弈二字咬字之深之重,似带几分咬牙切齿之恨。

何况一路上,他岂能当对方话里话外还有不时的偶尔窥探他家阿离的小动作,还真他看不见一样。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一脉相承的好货色。

若非提前答应好了,与不得轻易得罪人,恐是此刻早已携人拂袖而离,岂还在此受这等作呕的侮辱之罪。

“好。”崔元霖并为拒绝,而是挑了挑眉。

苏言抓起一把棋子问他,“单还是双。”

“不若苏大人先选,本殿倒是皆可。”竟是有几分恃才傲物,不将人看在眼里的傲慢不逊。

毕竟他生来尊贵,还是当今显宗帝所出的第一子,母妃多年来依旧圣宠不眷,外戚得力。就连所学所习之道皆为当世大儒所之教导,人又非是个蠢笨无能,骄傲自满之辈。

最后,还是崔元霖执白,起手,落子,掷地有声。不多久,就连棋舍能其他正在博弈之人也耐不住好奇,纷纷围了过来,不过还有不少是将目光偷偷的放在身侧之人打量而上,其中满是惊艳与不屑之色。

没一会儿就将不大的四角之地,围绕得水泄不通。

何当离对于下棋一事兴致缺缺,应当是属于半吊子的水平,就还单纯处于初学者的水平,甚至还是一个臭棋篓子。有时候你不会觉得舍弃过去有多难,可是等你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对方连你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给渗透了进去,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就连当初教她学棋之人,如今想起来都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崔元霖也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到全神贯注,不过是十手之内的事情。这两人走棋极快,几乎看也没看就落子,小小棋盘上足见硝烟弥漫、剑拔弩张之气。

同样对围棋不大了解的李兰拽了拽离得最近的一个书生,问道;“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青衣绸布的书生摇摇头,他对棋局还是有些研究的,不过手速如此之快,他也是第一次见。他刚刚一直处在还未看明崔元霖这步的深意,那边更奇妙的落子就下来了,让他看得眼花缭乱。

只觉得自己的水平对比他们二人,实在是自惭形秽,难以见人。就连原本好不容易升腾而起的沾沾自得之心,此刻早已被打落得七零八碎,活像风雨凋零后的残花败叶,只余满地枯黄之色。

这两人,一手疏一手密,一紧一松相互追赶。同时落子,同时布局,简直心思慎密又步步为营,招招带着杀气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