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旱季像一块被烤得滚烫的铁板,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味道,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莉莉之家”非洲分院的月见草花田已经大片枯黄,叶片卷成了细条,像无数双渴望雨水的手伸向天空。哈利蹲在花田边,用魔杖给一株濒死的月见草注入魔力,银绿色的光芒从杖尖涌出,叶片却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又恢复了蔫蔫的样子。
“普通的魔力没用。”斯内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黑袍被晒得有些褪色,手里提着一个巨大的银壶,壶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这里的土壤缺的不是水分,是‘情感微量元素’——连年的干旱让土地失去了记忆,忘了雨水的味道,忘了花开的声音。”
他将银壶里的液体倒在花田边缘,那液体泛着彩虹般的光泽,是用澳洲台风季的雨水、南美共情狐的浆果、冰岛火山灰混合而成的“记忆营养液”。液体渗入土壤的瞬间,枯黄的月见草突然抖了抖叶片,根部周围的尘土里冒出了细小的绿芽,像沉睡的记忆被唤醒了。
“这是……‘世界之歌’的精华。”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的长笛上,彩虹色的纹路正在发光,与营养液的光芒相互呼应,“里面有台风的力量、雨林的生机、火山的热情!”
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却立刻板起脸:“别大惊小怪,只是基础的元素融合术。比你上次用南瓜汁泡种子的蠢办法管用——那些种子在你的南瓜汁里发了霉,像一群腐烂的鼻涕虫。”他的目光扫过花田深处,那里的土壤颜色格外暗沉,“真正的问题在那边,土壤里残留着‘遗忘咒’的痕迹,是以前的冲突留下的,让土地记不住如何孕育生命。”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花田深处的土壤里,隐约能看到黑色的斑块,像被橡皮擦过的记忆,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黑魔法波动。“是以前的战争留下的?”他的声音凝重,“有人用黑魔法让土地忘记了耕种,忘记了收获,忘记了所有与生命有关的记忆。”
“比战争更糟。”斯内普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黑土,指尖立刻泛起银绿色的光,“是‘主动遗忘’——就像有些人,为了逃避痛苦,故意忘记爱过的人,忘记温暖的瞬间,结果把自己活成了荒漠。”他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锁骨处的黑色纹路在接触黑土时,竟然变得清晰了几分,“这种遗忘……会传染。”
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如今的非洲分院负责人,走过来递给他们一张羊皮纸:“这是我们在黑土深处找到的,上面有古老的诅咒符文,翻译过来是‘让这片土地永远记住仇恨,忘记爱’。”他的声音带着痛苦,“我的祖父……可能参与过这个诅咒的施加,这也是我来非洲的原因——我想亲手解除它。”
斯内普接过羊皮纸,指尖在符文上轻轻滑动,银绿色的魔力像水流般渗入符文的缝隙:“解除诅咒需要‘反向记忆’——用同样深刻的爱,覆盖同样深刻的恨。就像……用阳光融化冰雪,不是否定冰雪的存在,是让它变成滋养生命的水。”
他站起身,看向那个会吹长笛的女孩:“你的‘世界之歌’……需要加入新的旋律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加入那些被遗忘的爱,被隐藏的温柔,被埋葬的希望——只有完整的记忆,才能唤醒沉睡的土地。”
女孩握紧长笛,深吸一口气,吹奏起全新的“世界之歌”。这次的旋律里,加入了非洲部落的古老歌谣,那是关于丰收与团聚的记忆;加入了食死徒后代的忏悔,那是关于救赎与原谅的情感;加入了斯内普少年时在戈德里克山谷,为莉莉种下第一株月见草的温柔;也加入了哈利失去父母的痛苦,以及在痛苦中学会的坚强。
旋律在花田上空回荡,黑土上的诅咒符文开始剧烈地闪烁,黑色的斑块像被投入热水的冰块,渐渐融化。月见草的根须在土壤里疯狂生长,朝着黑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