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了(2 / 4)

之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黑影已经跃到了桥边,眼看就要坠入洛水。他急追两步,却见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竟藏着点复杂的东西,像是嘲讽,又像是……求救?

“去寻苏慕遮。”黑影丢下一句话,纵身跳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瞬间被夜色吞没。

沈砚之站在桥栏边,望着水面上荡开的涟漪,手里还捏着片刚才打斗时从对方衣袖上刮下的布料。布料是上等的云锦,边缘绣着半朵雪莲,针脚细密,不像是寻常刺客会用的料子。

“苏慕遮……”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那个姓苏的人,就住在洛水边的琵琶巷,开着家卖香料的铺子。

此时,含嘉仓方向忽然又亮起一串银花,这次是三朵连开,像极了求救的信号。沈砚之握紧软剑,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这上元节的热闹,怕是要变味了。

他转身往琵琶巷走,身后是重新亮起的灯火和渐渐平息的人声。星桥的铁锁已经重新锁上,只是锁环上多了几道剑痕,在灯笼的映照下,像道不肯愈合的伤口。

第二章 琵琶巷

琵琶巷在洛水南岸,离星桥不远,却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巷子里没有挂灯,只有几家铺子的窗缝里漏出点微光。青石板路上长着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香,像是檀香混着花香,清冽又温润。

沈砚之按着师父给的地址找去,尽头果然有家铺子,门楣上挂着块木牌,写着“闻香来”三个字,字是瘦金体,笔锋带劲,倒不像个卖香料的。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烊了,要买香明天来。”

“在下沈砚之,从青城山来,求见苏先生。”沈砚之报上名号,同时摸出腰间的青玉剑柄,对着门缝晃了晃。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脑袋。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件湖蓝长衫,头发松松地挽着,手里还捏着个酒葫芦,眼睛半睁半闭,像是没睡醒。

“青城派的小娃娃?”他上下打量着沈砚之,忽然笑了,“你师父倒是会找人,这种时候把你丢来洛阳。”

这人便是苏慕遮。沈砚之跟着他进了屋,才发现这铺子看着小,里面却深。正屋摆着个博古架,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装着各色香料,墙角燃着个银炭炉,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坐。”苏慕遮指了指桌旁的椅子,自己则往榻上一躺,“说吧,你师父让你来送什么信?”

沈砚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卷密信。苏慕遮接过,拆开看了两眼,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倒是消息灵通,连这事都知道了。”

“先生知道刚才星桥的事?”沈砚之追问。

苏慕遮灌了口酒,慢悠悠道:“含嘉仓丢了东西,不是粮食,是兵部存的一批火药。”

沈砚之心里一惊。火药是管制之物,寻常人拿了也没用,除非……

“是想炸城?”

“未必。”苏慕遮摇摇头,“洛阳城防坚固,这点火药炸不开城门。但若是在灯会上……”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上元节的灯会聚集了数万人,若是在人群里引爆火药,后果不堪设想。

“那刚才的黑影……”

“是‘寒鸦’的人。”苏慕遮的声音沉了沉,“江湖上最近冒出来的一个组织,专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背后好像有人撑腰,但谁也说不清底细。”他顿了顿,忽然看向沈砚之,“你说那人格斗时留了余地?”

“是,他掌法狠,却总避开要害,像是怕伤着百姓。”

苏慕遮摸了摸下巴:“有意思。寒鸦的人向来下手狠毒,这倒像是个异类。”他忽然起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个小香炉,往里面撒了点粉末,用火折子点燃。

香气瞬间变了,原本温润的檀香里多了点辛辣,像极了刚才那黑影掌